“你——”
李承猛的起身,明黄色的衣裳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掀起,荡在烛光下连影子也被拉长了几分。
而阿史那延也不遑多让,手上举起那柄金刚杵,莲花般绽开。
眼看局势一触即发,皇帝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:“够了!”
他目光扫过太子和阿史那延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今日是两国和谈之宴,并非争执之地.....”
忽而老人的目光直直地盯向阿史那延:“王子今日当真是要为个女人,扰了两国之交吗?”
只是个女人?
霎时,阿史那延手上的金刚杵重重砸在大殿中央:“原来在北尉皇帝眼里,女子就当真比不上江山社稷!”
他睁开眼,猩红的眼眶死死抓住立在上位的老皇帝,齐王猛地起身挡在皇帝面前,做足了孝子的戏份。
大殿上顿时乱作一团,原本饮酒作乐的臣子纷纷向后退坐一步,殿中央只剩下宁妃,拽着一块帕子跌坐在地上。
阿史那延大步流星,走向宁妃,轻轻将人扶起,转而血目盯着上位铿锵道:“我北狄的女子,生来就是九天翱翔的火凤!而月公主更是凤中魁首!怎会因丧子萎靡不振,分明就是你北尉下了毒手!”
全场除沈今宛与阿佑外,皆震惊地望向他。
“咳——咳——”
皇帝更是黑着脸,奋力咳嗽了两声,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去。
“父皇!”
“陛下——”
皇帝捂着胸口,一时间发不出声音,只摆了摆手。
“王子好大的胆子!”齐王终于开口,语气阴森悠然,“可也该看看今日是在哪座殿里!”
“来人!北狄使臣意图戕害陛下,抢夺后妃,立刻拿下!”
阿史那延与北狄人顿时看向四周,早已准备好的士兵自大殿周围齐刷刷地涌入,以刀剑将他们驱赶至大殿中央。
“你们!”阿史那延不忘搀扶宁妃,稍稍愠怒道:“好啊,原来这场所谓的接风洗尘,是早有预谋。”
沈今宛捏紧拳头,不知为何竟替阿史那延捏了一把汗,此人虽混账无赖,可从未想过害谁性命,方才为宁妃说的那一段话,更是有情有义,若是就这样死了,当真是可惜。
她悄悄附耳,与阿青道:“去角门备一匹马,若他有机会杀出重围,带他过去。”
阿青领命前去,路过沈林渊时,她不由得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阿佑。
阿佑亦是紧紧盯着人群中央,虽带着面具瞧不出情绪,可是握着剑的指尖却微微发白。
台阶的最顶端,传来齐王轻松的语气,毫不避讳地开口道:“王子还是莫要挣扎了,你在盛京的暗线已经全被本王清理了,从前佯装与你合作,不过是引你入局罢了。”
靖王站在太子身后,垂眸一言不发,面上更是不甚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