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家没有因为我娘家势力大打折扣而对我有半分怠慢,官人对我一如既往的尊重、和气,只有我知道这种和气里,带了一丝不着痕迹的疏离,后来官人一连十多天宿在羊毫房里,印证了我的感觉不是错觉。
心里堵着却不能在下人面前表现出来:“你们都下去吧,邓妈妈和芙蓉留下服侍我就行。”
丫头们鱼贯而出,邓妈妈拿了块糕递给脸色已经绷不住沉下来的我。
“依奴婢看,姑爷委实过分,怎么能这么对姑娘呢!”芙蓉忍不住开口抱怨。
“说的是,咱们姑娘嫁到盛家,是盛家的福气,竟然这么冷落咱们姑娘。”
“妈妈说哪里话,官人对我和以前一样,并没有任何怠慢。”嘴里说着,自己都底气不足,后面半句声音逐渐弱了下去。
“依老奴看,以前咱们小看羊毫那丫头了。”
“恐怕我们看错的不是羊毫,而是没看明白官人。”此时的我心冷意冷,不想继续说下去。
“天气凉了,妈妈明天去羊毫那里时,赏她几件新衣裳吧。”当家主母的范,还是要端足的,尤其在盛家婆婆、太婆婆、大姑子、小姑子、小叔子们都看着呢,我不能一点小事,就弄得波涛汹涌,此时的我,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云淡风轻。
看明白一个人,总比没看明白,云里雾里的生活在虚假的幻想里好。
其实我早应该明白,盛家带着官人亲自上门提亲,不是看好我这个人,而是海家能给官人的仕途带来的提携和助力,如果没有这一切,只是相貌中等,算不上俏丽的我,绝对不会嫁给盛长柏。官人在我过门后给予的尊重、体贴,以我为重,也不略是因为此。
否则不会在我娘家稍稍势衰的时候,这么放飞自我的一直呆在羊毫身边,甚至官人心里还因为我给羊毫喝避子汤而心有不快,耿耿于怀,平时不好发作,索性此时一并爆发出来。
既然我的婚姻跟世间所有的婚姻并无不同,官人对我并无特殊的情义,我也不必有再有错觉,
从小大家闺秀的我,德言容工,规行矩步,学的就是怎么做个大家官眷,当家主母,没有情爱也能过好日子。
这样想着,迷迷糊糊睡了过去,再醒来,官人、婆母、祖母都围在身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