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想杀许富贵,许富贵也正等着瓮中捉鳖。
和许富贵打过三次照面,知道许富贵不是训练有素的特务,充其量也就是四九城大流氓林海的爪牙。
帘子背后藏了一人,凭鞋尖可以推断是一个男人,估计和许富贵是一路货。
他从电影院隔壁大楼的天台跳到电影院的天台,再从楼顶走到二楼放映室的天花,轻轻挪开一条细缝,一只眼睛可以观看放映室的全局。
果然有一个年轻小伙子,手持利刃,站在帘子后如临大敌。
许富贵正趴在门缝朝外观看,半晌,合上门:
“虚惊一场,应该是看电影的,不是找茬的。”
“小子上次坏了我们的好事,还给我胳膊扎了一刀,险些挑断了我的手筋,我一定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。”小年轻恨得咬牙切齿。
许富贵定定神:
“那小子不好对付,千万要小心,上次我们四人还斗不过他。”
“这样等也不是办法,干脆去四合院把他做了,”小年轻一不做二不休:
“等他睡熟了,把他做了,然后一把火烧了他的房子。”
许富贵略微思忖一下:
“能不能找林海要一点人,我两人搞不定他。”
小年轻悻悻地坐在椅子上,往后一瘫:
“他妈的,全都是势利眼,林海一死,二把手三把手眼睛都长在头顶上,你这个姐夫的名号也不好使了,一说要人,就说时局不好,小心驶得万年船。”
两人愤愤不平地骂着掌管流氓小团队的新头目,电影已经剧终,观众已经开始散场。
许富贵躲在门缝后看着观众一一离场,偌大的电影院空空荡荡,吁了一口气:
“我老婆呀,成了惊弓之鸟,非说他会找我算账,弄得我也心里惶惶不安。”
“还是一了百了,留着始终是祸害。”
两人坐下仔细密谋一番,决定分头去许家藏匿起来,半夜找机会动手。
小年轻刚走出放映室,夏少游轻轻揭开天花,跳进放映室,站在许富贵的背后,冷冰冰的匕首压在许富贵的脖子上。
许富贵举着双手,也不敢转身,结结巴巴地说:
“好汉,饶命,好汉,咱们没冤没仇,您大人有大量,高抬贵手放过我。”
“好,我问什么,你答什么。”夏少游仍用假音和他对话。
“你问,你问,”许富贵忙不迭地说:
“我知无不言。”
这时,有人敲门,小年轻在门外叫:
“许老大,你记得买点宵夜,晚上喝两盅暖暖身子,免得睡过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