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坐着一个人,戏谑地看着她,右手熟练地玩着小刀,养了他六年,当然知道小刀的神奇。
她要是扯开喉咙,还没叫出声,小刀已经割破他的喉管。
“少游,我就知道你没事,”老练的云淑芬当起了丈母娘:
“你们要走,我不拦你,怎么偷偷摸摸地走?黄金本来就是留给你们的。”
“不是我要偷偷摸摸走,是你的女儿云素素非走不可,她已经看穿你的蛇蝎心肠。”
她想当丈母娘,夏少游不当她女婿。
“说说吧,义父怎么死的。”
旧事重提,明显就是不相信她之前的说辞。
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:
“我说过,老木的事怨不着我,带着徒子徒孙们一起奔赴光明不现实,经不起清查,罪大恶极的人没有资格投诚。”
夏少游慢慢踱到酒柜,每一瓶都价值不菲,他想起了和义父品酒的时光,不觉眼圈红了。
“这些都是你义父的收藏,我没敢动!”
此时此刻,云淑芬居然想用义父打动自己。
他冷笑一声,挑了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:
“人都死在你手下了,还收藏他的酒干什么?每天看一眼,提醒自己比义父更聪明更成功吗?”
云淑芬的脸惨白惨白,像极了卸了妆的日本艺伎。
夏少游慢条斯理开了酒,倒上两杯,递一杯给云淑芬,用上了义父的开场白:
“今朝有酒今朝醉!”
云淑芬黯淡地应一句:
“酒逢知己千杯少。”
本是家人欢娱的夜生活的前调,此时却洋溢着死亡的味道。
夏少游慢慢游走在书房的每一个角度,貌似不经意地抚摸着书柜里的书和柜壁,实则逐一检查暗室开关。
狡兔三窟。
云淑芬诡计多端,多年来收敛的宝物绝不止摆在书柜里应景的这几样。
说白了,醉翁之意不在酒,这几样东西装设是假,钓鱼是真。
来客进书房谈事,见了书柜里的古董宝物,对云淑芬的喜好有了初步判断,送钱不合适,送礼物不成问题。
云淑芬假意不识货,统统收下,还统统回赠红酒或者糖果糕点,美其名曰:礼尚往来。
真有糟心事,也能推得干干净净。
更何况,云淑芬贵为日本竹机关的人,定有许多机密文件不可示人,也在密室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