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淑芬面如死灰。
想借丈母娘的身份逃一命,也彻底破灭了。
夏少游从来就没打算饶过她,即使她是云素素的生母,只是眼下还是云素素的仇人,他既欣慰又难过。
难过的是,云素素必定为血亲而伤心,欣慰的是,云素素必定为手刃仇人而欢欣。
“这些是战犯,”他抽出两页竹机关的人员名单,从上看到下,竹机关真的机构庞大,这些布置在暗处的特务都有一个连。
云淑芬倔强地笑着:
“他们已经撤离,你拿他没有办法。”
他轻轻弹了一下名单:
“就兴你们来中国,不兴我去日本?”
该问的都问了,轮到猎巫计划了。
云淑芬一反常态,闭嘴不言。
他抖一抖生父夏子峰的档案:
“你想先试哪一种?”
云淑芬的整张脸都垮了,惊悚地浑身颤抖,成年人的崩溃往往都在一瞬间。
他不屑地说:
“你可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女特务,这么容易就把你吓坏了?”
“你杀了我吧。”云淑芬的声音也颤抖了。
“想死,想怎么死?”他挥动着小匕首:
“我给你任一种死法,都是对你的怜悯和仁慈。说吧,猎巫计划。”
静默。
突然,他捡起抹布堵住云淑芬的嘴,一刀削去她左边的耳朵,小巧玲珑的耳朵掉在书台上,浸着一点血。
堵住嘴的云淑芬叫不出来,等她缓了一下,他才抽出抹布:
“你不从实说来,你的零件将会一样一样地摆在书台上,还有你的手指头。”
若云淑芬以前不相信他心狠手辣,但知道他看了夏子峰的死状,她相信,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,还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死,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慢慢地死。
她好像置身于幽暗的审讯室,各种惨叫声此起彼伏,都是中国人的惨叫声,还有日本人的狞笑声。
中国人在他们的眼里,从来都不配称之为人。
这一支弱小民族居然占据了幅员辽阔的大地,享受着资源丰富的土地,而作为智人的他们却蜷缩在一块块小岛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