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家祠堂内灯火通明,一列列乌黑的牌位井然有序地陈列在中堂之上。
牌位之下摆放着两个团蒲,宛如两个忠诚的卫兵。
右边放着两把座椅,刘国财和王桂芝端坐其上。
他们看见刘文山走近,王桂芝啊啊啊叫着想讲话,可惜她的嗓子依旧发不出声音,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。
刘国财低声呵斥她一句,“闭嘴。”
王桂芝只好偃旗息鼓。
刘文山皱着眉头问,“妈,你嗓子怎么了?”
刘国财面沉似水,眼神中带着警告看了王桂芝一眼,扭头对刘文山沉声道,“你跪下!”
刘文山嘴角微撇,露出一抹不屑,“又来这套!”
“你如果不想在列祖列宗面前丢脸,你就可以不跪!”刘国财声音愈发冰冷。
刘文山嘴角抽了抽,心中暗道,你干得给祖宗丢脸的事情不比我少,我有何惧?
从面前一排排森然的牌位便可得知,刘家一直都是名门望族,祖上也出过不少大官。
只可惜,自刘文山爷爷那辈起,刘家就被打成黑五类,从此衰败。
到了刘国财,他成了黑五类的孩子,不仅日子难过,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。
刘国财一心想要光宗耀祖,重振刘家昔日辉煌,于是在镇上拼命折腾,可惜除了得到一个“刘霸天”的恶名,让人对刘家畏惧有加外,并无太大成效。
到了刘文山这一代,他们兄弟三人,除了他,两个哥哥虽美其名曰做企业,实则仍在坑蒙拐骗,开皮包公司。
若他再不努力,刘家真的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。
任何家族的原始积累都伴随着血腥罪恶的历史。刘家若想东山再起,只能依靠他。此时,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原有的计划。
刘文山紧紧地咬着牙关,直挺挺地在团蒲上跪下,王桂芝看得心头一跳,刚想替儿子说几句话,却又被刘国财狠狠地瞪了一眼,只得乖乖闭上了嘴。
刘国财看着刘文山,气不打一处来,他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跪列祖列宗吗?”
刘文山梗着脖子,倔强地说,“因为我和夏鹿离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