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到司琴南图一连几日阖不上眼,批不了文,心烦意乱。
除了那件事,他们几乎没有交集了。
在他划下的小小方寸天地内,之瑶也划下条无形的线,他碰不得挨不得。
她最知道司琴南图受不了什么。
“魔尊,不是要私生子吗?何必浪费时间,直奔主题不好吗?你自己慢慢沐浴,我去床上等你。”
之瑶的声音很轻柔,却一个字一个字砸他心上,一砸一个坑。
“瑶瑶,你恨我可以,但不要作践自己,好吗?”
之瑶笑了,觉得他在讲天大的笑话,回身依着门廊:“又怎么了,魔尊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,我要不作践自己,怎么不碎了这阵法,却夜夜跟你厮混,是我修为不足,破不了阵杀不死你吗?”
一旦越界,她便钝刀子割肉,钝钝的割他的心。
万籁俱寂的夜,司琴南图独坐在云台石阶,凝望融融月光,就像之前很多个夜晚,他看见之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天那样。
他曾以为一切都会好的,可为什么——
他们的身体越是贴的紧密,心却越来越远,他们越是朝夕相对,却越发话不投机,他越是想留下她,可为何……
司琴南图惊惶发现,他似乎快抓不住之瑶了,以前的之瑶,那个爱他的灵动的自在的之瑶。
他用一层剔透几无的膜,在他与之瑶之间划下一道鸿沟,将她困在彼岸也把自己困死在此岸,渐行渐远。
司琴南图,你真的犯了大错!
往事一刮一刮掌他脸,一种难掩的痛苦铺天盖地席卷而来,司琴南图颓然瘫软在冰凉玉阶上,脸隐没在暗黑里,无声坠泪。
…………
磅礴佛光复又升起,天下大白。
醒来,之瑶发现司琴南图破天荒没有早起,他弓着身子窝在她旁侧,微微皱眉,看起来不太安稳。
睫间,似乎还挂着泪。
哭了?
抬手,指尖在触及他发丝的那刻顿住,之瑶及时止住心软,到底是谁囚禁谁呀,他怎么有脸哭的。
回过神,司琴南图正霎着眼凝她,一副被欺负狠了的表情,目光落在之瑶悬空的手上,向她确认:“瑶瑶,是要打夫君吗?”
之瑶眨眨眼,他今天有点不寻常,又犯什么病,这种装可怜的疯法以前没见过。
司琴南图握着她的手,抚上右颊:“瑶瑶,你不是情人,从来不是,我们的孩子……也不会是私生子……”
一想起之瑶那些话,想起她温顺乖巧迎合的模样,司琴南图就越发痛苦,她爱的之瑶从来不是这个样子,她也不该是这个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