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达好说,那点无意识的痛吟动静,她有的是法子糊弄海伦娜。海伦娜无知无觉吃下的药也会放大她的不安与联想,好骗的很。
但埃米尔,可是伽拉泰亚盖章说死透了的。
胡诌一时爽,圆谎火葬场。
之前在艾达提出分开时,伽拉泰亚那么快同意,也是怕和小情侣待久了导致海伦娜发现不对。
她本来笃定再遇到埃米尔已经在药物和精神压力的双重作用下疯了。伽拉泰亚完全可以骗海伦娜说埃米尔是陌生的,无理智的惩罚执行人。
谁能想到埃米尔居然清醒到现在?
害怕海伦娜听到不该听的动静,她不假思索抬起手,捂住海伦娜的耳朵。
海伦娜不解,伽拉泰亚直接捏捏她手心,示意她保持安静就好。
爱丽丝并不知道板子后面还蹲着两位少女。她将艾达轻轻放在救护床上,在房间转了几圈。
埃米尔道:“收音机……很吵。”
爱丽丝自然也听到了噪音牌收音机的动静。
但是她干脆就当没听到,指挥着埃米尔道:“你,不用去管那个声音。我这里有水和压缩饼干。你们小情侣自己解决吃饭问题。我建议你把压缩饼干弄成糊糊状,再给她喂点水。有吃有喝,她才能更快恢复。”
埃米尔点点头,伸出双手,接过爱丽丝扔过来的饼干与水。
爱丽丝搜查的很仔细,似乎是因为地板大洞,她唯独没有搜板后那块小地方。
埃米尔忙碌完毕,伤腿难支,坐在救护床边的地上,手则摸着床边。
铁制的床板边细节在眼前放大,在灰尘和划痕之下,那里隐隐约约有着一个字母——【M】。
埃米尔忽然道:“我好像来过这里。”
爱丽丝头也没抬,道:“这里还治疯病?拿什么治?圣水吗?”
“手术。”
埃米尔呆呆道,
“好像我之前就是躺在这张床上,听艾达隔着屏风跟人交谈。那个人说把我的脑袋打开,割掉一部分的脑子,就不会再发病了。”
爱丽丝终于停下了自己翻找的动作,用手撑着下巴回忆片刻,说:“前额叶切除术是吧。发明这种方法的医生因为帮助病人们变得安静下来而登上了报纸,听说有人提议把诺贝尔奖颁给他。”
“这种手术历史悠远,早在19世纪中期就有记录,风险不算大。”
“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