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丽丝冷然道:“哦,你这么为他好,你将药剂的真正作用告诉杰克了吗?”
“他本人是否知情呢?”
詹姆斯不说话了。
爱丽丝扭头看着照进窗户的阳光,手指绕着电话线,字里行间却是在拷打着詹姆斯的内心——
“作为你的得意学生,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坏孩子对杰克来说意味着什么。任由坏孩子生长,只会毁掉原本顺遂的天才画家。”
“不会的!!!”
詹姆斯骤然拉高的音调经过电线的加工,格外刺耳。
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:“我的学生我知道,好孩子是我的学生,坏孩子难道就不是了吗?”
“我见过的,没事的。坏孩子只是思想比较跳跃,想法比较出格,可他绝对不会去伤害别人!他对杰克的人生也不会造成影响!相反,作为主意识的一部分,他的壮大也是杰克在成长!”
听着詹姆斯毫无逻辑的辩解话语,爱丽丝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这是他跟你说的吗?”
“我是说,你的朋友,德罗斯男爵。”
在詹姆斯死一般的寂静中,爱丽丝接着道:“见一面吧,不然我就向法庭起诉,那就不是拘留的事了。”
詹姆斯直到此刻仍然像一位很好的老师,从喉管中挤出一句干瘪的请求:
“别起诉,我请您吃饭……我是说,见一面,吃一顿好的,我们聊聊,别起诉我的学生。”
“不用你请。”
爱丽丝说,
“公事公办,中午芬谢丽酒店见。那里的鹅肝酱不错,我请。”
……
詹姆斯比她想的要殷勤许多。
当爱丽丝刚走进酒店大堂,解下围巾搭在手臂上时,詹姆斯从里面迎出。
他估计一挂完电话就往这边赶,居然抢在爱丽丝前面订好了桌。
和初次的体面和蔼不同,爱丽丝目光扫过詹姆斯没能熨平整的裤脚,又抬头看着他胸前皱在一起的领带,心里一动——
詹姆斯不会知道更多,甚至早上的那些话就是他的心里话。
果不其然,这一顿饭爱丽丝什么也没能问出来。
詹姆斯为了救杰克,把自己能说的不能说的全抖落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