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到好孩子在叫,在咆哮。”
“坏孩子已经很活跃了,他甚至挑衅好孩子,问他不喜欢这份亲手制作的礼物吗?他怂恿着好孩子对我下手完成最后几步,让他们两个意识彻底合一。”
“昏昏沉沉中,我仿佛听到他们两个在对话。好孩子在给我包扎,哭泣,质问。坏孩子在笑,在得意,嘲笑好孩子的无能与懦弱。”
“最后,坏孩子说……”
“阻止我吧,如果你做得到的话。”
詹姆斯满眼都是痛意:“好孩子听完后,没说话。最后,他说他饿了,想吃一份切片火腿。”
“无论是好,还是坏。这都是杰克爱吃的食物。所以坏孩子没有异议,难得安静下来,等着早餐到来。”
“我看着门开,又看着门关,看着杰克回来。我看着好孩子收好绘画的一切,整理好衣服。”
“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,是对不起,老师。他说他只有一次敢于赴死的勇气,怕我报警,请我稍等一下。等一切结束,中午会有人来开门的。”
詹姆斯闭上眼,有水迹从眼角滑落,
“是我对不起他啊!那个被我忽视的好孩子,在最后还为他不该承担的错误道歉,用生命买单。”
如果说之前都是怕,在好孩子为了阻止坏孩子,毅然决然踏上末班车时,詹姆斯是真后悔了。
“和我预想的差不多。”
爱丽丝低低叹口气,
“如果我没来,或者晚来了一步。好孩子就已经把自己送上天国,去上帝面前忏悔了。”
想起外面桌上那盘没有吃完的切片火腿,爱丽丝难以描述此刻的心情。
知道是自己的最后一餐,所以格外的难以下咽吗?
医院的马车很快来了,爱丽丝扶着担架,送已经陷入休克的杰克上去。
詹姆斯也被抬了上去。
当看到他身上那些不同寻常的伤口时,护士好心道:“先生,您需要法律援助吗?”
“不。”
詹姆斯摇头,蠕动着嘴唇,微不可闻,
“是我自己割的,我自愿的。”
护士看着他背后那些伤,闭上了嘴,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这个老头。
爱丽丝也跟去到医院,毫不客气地夺了詹姆斯的钱包垫医药费。
等女佣拎着新鲜出炉的兔肉回家时,看到的就是房门大开,空无一人的狼藉场面。
幸好爱丽丝还记得女佣,给她打了个电话,简单说了下詹姆斯与杰克住院的事。
“我知道了,但是记者小姐,您不是离开了吗?您不仅回来了,您又是怎么进来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