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无法抵赖,他咬着牙:“换一个,不是我不给你,是我自己都不记得上面都写了什么东西了。”
“在发现那些都是诽谤疯人院的东西后,我根本没有细看,直接撕掉,扔到垃圾桶里去了。”
杜克神父的话半真半假。
那可不是诽谤,而是真正的,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,压根不能见光的账本。
做贼心虚的杜克神父看了个开头就毁了,他确实没办法给爱丽丝一本一模一样的了。
“我简单翻了一下那些碎纸,我要的东西不在里面。”
爱丽丝说,
“你可能觉得那无足轻重吧,顺手藏了起来,或者扔到某个地方。”
“你必须记起来,没有这样定金,我巴不得你现在就……我不想再带上其他人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意识到爱丽丝来真的,杜克神父紧锁着眉头。
爱丽丝沉下语气:“病历。”
她摊开手,递出了半支干枯的花。
这花并不是26号守卫拿给她的,而是她在办公室地板上捡到的。
作为疯人院某个重要物品的复刻。
干花下方悬挂着一张小卡片:【送给埃米尔】。
“一个叫埃米尔的病人,他的病历。”爱丽丝补充。
杜克神父茫然看着干花,直到听到埃米尔这个名字,才想起了点东西:
“你是说……那个跟心理医生私奔了的病人,你要他的病历?”
“对。”
爱丽丝努力控制着语气。
艾达当年与埃米尔私奔,自然也尽量带走了他的诊疗记录。
但艾达毕竟不是梅斯默医生,并没有彻底参与家族最隐秘的事业中。
她曾在信里遗憾提到,因为不是埃米尔最初的主治医师,她手上的病历太过模糊,埃米尔很多精神问题的成因都不明。
譬如,艾达察觉到哨声可以安抚埃米尔的精神,但艾达还没有弄清楚为什么会是哨声。
缺乏对症下药的机会,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埃米尔迟迟无法好转。
当初,正是因为奥尔菲斯告诉艾达,说庄园里有埃米尔治疗的方向,艾达才带着埃米尔来的。
在办公室捡到这束干花的时候,爱丽丝意识到——奥尔菲斯或许没骗人。
奥尔菲斯费心重现着白沙街疯人院的一切,说不定就在这个过程中获取到了埃米尔最详细的那份入院病历。
干花在办公室的角落里,爱丽丝只能选择逼问最有可能接触过病历的杜克神父。
杜克神父眼神飘忽:“哦,我大约有印象……”
“现在就带我去找出来。”
爱丽丝不想让他拖时间,
“不然就算了。你这几天都在二楼,病历绝对也在二楼。我不怕多洛雷斯,多花点时间自己找也是一样的。”
杜克神父的肩垮下来,他脸上难以抑制的露出被处处针对的沮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