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纸,勾笔,狗血,案头。田班看到眼前这副场景,用脚趾都能想到要干什么。
“师父,这是做甚?”田班抱着侥幸的心理,咧着个嘴,笑着说道。
“这就是你的道,试试吧。”阴雄背手说道。
说来也怪,百无一用的田班不消一时三刻就学会画黄符,激动的田班兴奋大叫:“我成了,我成了!”阴雄笑道:“先辈有云:‘有教无类,因材施教,寓教于乐,教学相长。’大概就是这样。”又教了几日,田班愈发乖巧,阴雄将腹中之术倾囊相授,不留一手,不藏一手,不多时,田班就练成了。阴雄说道:“若论道行道术,你终归差人许多。但说起这黄符画咒,放眼亚陆,除却大能,你能当个第一。”田班自然磕头便拜,口口称谢。
又走几月,到了一地,狂风裹挟着漫天黄沙扑面而来,让人几乎睁不开眼。待风沙稍稍停歇后定睛望去,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不已——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残垣断壁、一片狼藉。可以想象得到,这里曾经必定是繁荣昌盛、富庶一方之地。
“这里就是须弥山了。昔日割肉喂鹰之人如今安在哉?如今大世,想要活着都艰难困苦,哀叹啊!真蜉蝣天地,沧海一粟。当生之须臾,羡江无穷。携仙遨游,抱月长终哉!”叹息一声又一声,却见几个沙弥在那扫着地。田班却忽然大呼小叫起来。问其缘故,田班答道:“我看那四周尽露荒凉之色,怎地那座鸟屎不拉的山头会有野草呢?”阴雄睁开火眼,才瞧见那山头乌黑一片,竟是密密麻麻爬满了一堆黑色可怖状的甲虫样虫妖。“不好,他们这是在啃食此间最后一丝灵力。”随即,捏诀而火动,放出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将一山都烧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