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天下大乱,阿爹想救国,便担了这反贼的名头。可各处都元气大伤,我阿爹所谋乃是天下升平,我们又怎么可能奢侈浪费?”
黎青青喝下碗里最后一口杂粮粥,“那你那天还请我吃那么多好吃的,挺奢侈的啊。”
储时礼:“……”
就很气!
“我脑子进水了行了吧?”
“嘿嘿,时礼哥哥莫生气,我乱说的。咱们去偷听他们说什么吧。”
开席还开两桌,不会木老他们那桌偷偷吃好的了吧?现在去,没准能剩点肘子什么的。
储时礼一把按住她,又被她反按回来,黎青青提着他的腰带将他夹在胳肢窝,向礼王他们那个屋子走去。
今日特殊,兵士都守在外围,院子里没人。
两人顺利走到屋外,黎青青蹲下身子,耳朵贴在门板上。
储时礼挣扎了两下,小声说,“你放我下来啊!”
“哦哦,忘了忘了!”
她松开他,两人都贴着门板。
屋内听不见说话声,只有一个哭泣声异常清晰。
“呜呜呜呜呜呜呜……我就知道兄长的血脉还在!他们都说你死了,我不信!我就不信!如今终于见到你了……呜呜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“兄长,我死而无憾了!当年弟弟没用,没能保护好你,让你含冤九泉!如今我必定扶持这孩子登上那九五至尊!杀光那些狼心狗肺的!为你报仇!”
“兄长……呜呜呜呜呜呜呜……孩子,这些年你受苦了啊……呜呜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……
……
屋外偷听的两人面面相觑。
这是你爹?礼王殿下?
这是我爹?哭成这样?
一时间,都受到暴击。
别说他俩,便是屋内的木老和木奎,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发展。怎么才说几句话就开始哭了呢?
木老到底见多识广,惊了一下也就惊了一下,表情都不带变的,毕竟他做帝师那些年,也没少见皇子皇孙们哭。
他拍拍礼王的肩膀,“礼王殿下莫要伤怀,奎儿无事便是好事。”
礼王掏出手帕擦眼泪,向木老拱手行礼,“穆大人大恩,小王谨记。”
穆大人?
多少年不曾听过这个称呼了?
“如今小老儿只是一介乡野村夫,担不起殿下一句大人。奎儿如今与殿下相认,不知殿下有何打算?”
礼王看向从进来就没说过话的少年,收起手帕,站在木奎身前,“奎儿,我欲送你乘风起,直登龙位!你意如何?”
“八,八王叔可知道害我阿爹以及这些年追杀我之人是谁?”
八王叔?
礼王刚刚擦干的眼泪又下来了!
想不到,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听见这孩子叫他一声八王叔!苍天有眼,苍天有眼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