弱水漩涡中，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丝。牛德顺感觉自己在无限下坠，却又像被凝固在琥珀中。耳边响起细碎的破裂声，那是时空壁垒被撕裂的声响。
"闭眼。"彭晨的声音穿透时空乱流。牛德顺依言闭目，却"看见"师尊化作万丈剑光，劈开重重时空褶皱。剑气所过之处，弱水退避，露出斑驳的时空裂痕。
当双脚重新踏上实地，牛德顺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倒悬的冰川下。冰川如镜，映照出无数个扭曲的自己。更诡异的是，冰川上的瀑布逆流而上，水珠在半空凝结成璀璨的冰花。
"归墟之内，不可轻信所见。"彭晨袖中飞出九枚铜钱，在空中组成八卦阵图。阵图旋转间，冰川景象如幕布般撕裂，露出其后幽深的峡谷。
峡谷中漂浮着发光的水母状生物，每一只都包裹着一段破碎的时空。牛德顺正要细看，最近的一只突然炸开，释放出扭曲的时空漩涡。
"时空蠕虫，莫要被其触及。"彭晨剑指轻点，剑气化作游龙，将扑来的蠕虫尽数绞碎。碎裂的蠕虫化作点点星光，竟在空中组成一幅星图。
星图指向峡谷深处，那里矗立着一座由镜面组成的宫殿。每一面镜子都映照出不同的时空片段，有的显示牛德顺幼时在牛族部落的场景，有的却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未来画面。
"镜影魅的巢穴。"彭晨眸光微冷，"跟紧我，莫要被镜像迷惑。"
话音未落，镜宫中走出另一个"牛德顺"，浑身缠绕着血色星痕："师尊为何要带我来这送死之地？"声音凄厉，直指本尊内心最深处的恐惧。
彭晨却笑了："区区镜影，也敢妄言生死？"他并指如剑，剑意却非指向镜影，而是斩向虚空某处。只听"咔嚓"一声，整座镜宫如琉璃般碎裂，露出其后古老的祭坛。
祭坛上悬浮着牛德顺的命格图腾，血色星痕已蔓延至图腾边缘。彭晨凝视图腾，突然伸手探入其中。时空在这一刻静止，唯有他的手臂在缓慢移动，仿佛在时间长河中逆流而上。
"找到了。"彭晨抽回手，掌心多了一枚晶莹的时空碎片。碎片中映照着未来片段：牛德顺化身紫金夔牛，与遮天蔽日的黑影搏斗，最终力竭而亡。
"师尊..."牛德顺声音颤抖。彭晨却将碎片捏碎，任由时空之力在指间流转："命格可改，天命可逆。这归墟，本就是为逆天改命而存在。"
祭坛突然剧烈震动，时空乱流如潮水涌来。彭晨长啸一声，青衫鼓荡，竟以自身为剑，斩开时空长河。河水倒卷，显露出无数未来片段。牛德顺看见师尊在某个未来中化作石像，只为替他挡下致命一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