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总编笑了笑,仿佛放下重担,这才坦然地举起双手,放到当先一人面前,问道:“需要戴手铐吗?”
“哼哼,你倒是自觉!”
组长冷笑一声,忍不住讥讽了一句,这才撇过头,冲着一个年轻下属使了使眼色,道:“不过暂时不必,现在只是交待问题,戴手铐那是属于后面的流程了!”
听到这话,副总编竟然暗暗松了口气,心底深处忍不住生出一抹庆幸:不戴手铐也好,至少保住了最后一丝体面。
下属挪步到副总编身后,封住了他逃跑有可能的退路,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手,防止对方会暴起发难。
虽然这位副总编看起来是那么的弱不禁风,但谁也不能保证一个人在困兽绝境下的节操。
“走吧!”组长冷冰冰催促了一句。
副总编点点头,哑然应了一声“好”,也不需要人搀扶,迈步就往外走。
只是那高昂着的头颅,似在极力强撑着自己的文人气节!
调查组里面有个年轻女下属,三代出身,根正苗红,自小在家庭的熏陶下,一颗心红的不能再红。
看到副总编这样子,忍不住撇撇嘴,小声嘟囔:“装模作样!”
这一句声音很轻,但因为周围环境极静,听起来竟是那样的清晰,像一把刀子,狠狠撕破了副总编的伪装。
副总编身子一颤,禁不住踉跄了一下,等再站起身时,肩膀已然塌下去,人也没了先前的气势。
组长瞪了那女下属一眼,怪对方多嘴。
女下属也只是吐了吐舌头,一点不带怕的,更没有认错的意思。
副总编顿住身子,再次扭头看了下自己坐了接近五年的办公室,眼里满是不舍。
“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?”
组长推了推他的肩膀,不知道是例行公事的一句话,还是在安慰对方?
副总编一怔,旋即怅然:“是啊,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?”
要说他心里悔吗?那肯定是极悔的!
从案子捅开那一刻开始,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。
事由某教授而起,对方又是南都系的人,只要顺着这条线,迟早会查到自己身上。
只看上面惩罚新浪的力度,作为“始作俑者”的南都,眼见着下场也不会多好。
他挺想替自家喊冤的,社保案这事他们真的不知情,但是说出去谁信呢?
事经手的一共三家,不是某教授,不是新浪,那就只能是南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