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梁廷栋这么一说,李弘济觉得除开舒爽外,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自惭形秽。
自己享乐大半辈子,先祖李文忠风采一点没继承,还好大儿子不错,当初自己又受不了建奴的黄金白银,心甘情愿给通州魏家等资敌商人保驾护航,不然也到不了今天这一步。
不管怎么样,箭在弦上,已不得不发,抬起鹰眼扫视全场,目光定格在刘泽清身上。
李弘济没与刘泽清谋过面,李祖述赶忙说道:
“父亲大人,此乃山东刘总兵是也!”
“下官见过临淮侯!”刘泽清双手作揖。
“刘总兵客气!”李弘济作出一副礼贤下士,朝刘泽清回了个礼。
“父亲大人,刘总兵于昨晚抵达天津,我军如鱼得水,可保南下之路无虞!”
“甚好,不知刘总兵所带战船几何?兵卒几何?”
“回侯爷,下官战船一百三十六艘,水军一万三千余,步卒六千余,共计两万出头!”
“妙也,述儿是否将银两发放刘总兵劳军?”
“孩儿天亮前已经办妥!”
说完,李祖述瞥了刘泽清一眼,之前说好到天津就给二十万,结果特么一来就张口要三十万,为避免节外生枝,李祖述毫不犹豫给他了。
这家伙号称超过两万人,经部下暗中清点,实际最多一万五,当中战船破破烂烂,有些船还是一般民船,看来大明军队到处都差不多,没办法,管它好坏,盟友多多益善。
不过李祖述显然不敢把退路完全交给刘泽清,以往收拢的水军、民船等都被布于南城墙水门一线,还增派数千步卒布防于河道两侧,后路实在太重要了。
“诸位,既然朱皇帝前来,我等不迎一迎恐有失礼数,李兄,我等还是上城墙去吧。”
徐允祯拱手,既有几分调侃又显得有点心急,谁叫已经逼上梁山了呢,窝在屋里简直太难受。
“好,尔等按筹划各守各门,上城墙!”
“遵命!”
......
李弘济披着披风,在西城墙吹了一个多时辰的风,城外数里处终于出现滚滚烟尘。
大军于城西约莫五里停住脚步,不一会儿多处升起袅袅炊烟,几队探马肆无忌惮地来往于城墙百余丈外,看样子对天津城很是轻蔑。
“侯爷,官军探马甚是嚣张,何不发几炮灭灭威风。”
陈演拱手,在李弘济身后谄媚地进言。
李弘济侧过头瞄了他一眼,一群文官懂个鸟,根本没回应他。
陈演、杨士聪一流在京师时地位自然高贵,可惜宫变未得逞,出了京师后重要性就没那么强了,只不过叛军仍需要文官及南方士绅撑腰,李弘济拿这群书呆子也毫无办法。
“报...”
“报...”
两队传令兵从城墙不同方向一前一后赶来。
“禀侯爷,拱北门出现敌军,所部不详,兵卒一万上下,止步于城墙七里开外...”
“禀侯爷,定南门出现敌军,乃孙应元统领,人数不足一万,正于城外不足五里埋锅造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