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大人,是否躲一躲?”
世子蒋秉忠微微低身,向定西侯蒋维恭小声说道。
蒋维恭摆了摆手,眼中带着几分凝重,又带着几分欣喜,面不改色望向天空。
两团火光并不在头顶正中,隔他这主帐尚有一定距离,看架势会朝河道方向飘去,只要不乱跑,根本不会伤及自己。
营外鼓声雷动,似乎官军在袭营,蒋维恭并不慌张。
跟着李弘济这么久了,拨开云雾的日子,总算越来越近。
“轰轰轰...”
又是几颗震天雷抛下,不远处篝火盆被炸翻,旁边的一处营帐瞬间被引燃。
“快救火,快救火!”
蒋秉忠小跑几步上前,狠狠踢向一个惊慌失措的千户官。
“乱跑作甚,快救火啊!”
“遵命!”
蒋秉忠非常鄙夷这群杂碎,若不是担心大火殃及到父亲主帐,他才懒得来管,吩咐一下后又回到主帐门口。
“世叔,不好啦,京营兵已开始攻击营寨栅栏!”
安远侯世子柳绍宗,带着几个兵卒急匆匆奔至近前,上气不接下气显得无比慌乱。
“慌慌张张作甚,营寨固若金汤,又有壕沟陷阱,官军哪有那么容易攻破,身为主要将领擅离岗位,你难道不知轻重吗!”
“小侄,小侄...”
“忠儿!”
蒋维恭看着柳绍宗就心烦,没再理会他,转朝蒋秉忠吼道。
“孩儿在!”
“夜黑风高,官军不可能贸然攻破营寨,你同他一道过去看看!”
“孩儿遵命!”
“柳兄,走吧!”
蒋秉忠拍了下柳绍宗肩膀,亲兵分出几十个,跟着两人一道而去。
柳绍宗心头有点不爽,特么来禀报军情,结果被老前辈一顿臭骂,外面被围,营里又被炸得鸡飞狗跳,小心脏不紧张才怪。
其实他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,今晚官军想炸漕兵战船,就得让气球飘得更远。
拉绳子的人自然需不断朝营地方向抵近,以尽可能靠近河岸,士卒围成几大圈跟着工匠前进,看起来就像官军发起进攻。
热气球朝背后河道那方飘,蒋秉忠望了眼天空,又挪动几步转过身,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.....
“轰轰轰...”
运河上冲起两根水柱。
紧接着一艘小战船被砸中,巨大的爆炸差点让船体四分五裂,一些水军兵卒光着白腚,不要命地跳入水中,再奋力朝岸边游去。
“轰...”
又两颗震天雷抛下,随之而来一艘船体被引燃,接二连三又响起更大的爆炸声,明显船上装有火药,弹药库被震天雷引爆。
“总兵大人,上岸避一避吧!”
一亲兵催促站在甲板上观望的刘泽清,远处泛起的火光中,隐约可见刘泽清眼如铜铃,一副咬牙切齿。
“你他娘瞎嚷嚷个球,那两个怪物离得这么远,用的着躲吗?给老子闭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