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等遵旨!”
......
辰时末。
西、北、南三个方向官军从营地奔向城墙,在火炮射程以外从容排兵布阵。
秋风中,旌旗迎风招展,战马打着响鼻,透露着一股肃杀之气。
各城门军阵前若干群“豪猪”仍在不停挖土,有盾车作掩护,守军偶尔发上几炮,造成的损伤无关痛痒。
“报...”
一亲兵快步跑进巡抚衙门议事厅,神色看起来很是慌张。
“何事?”
“禀侯爷,海河方向出现战船,按行程距此已不足60里!”
“什么?”
李弘济与一众盟友有些惊愕,看来以前曾担心过的问题,终究还是发生了。
“有多少人?哪儿来的兵?”
“战船三十六艘,河岸两侧尚有两三千步卒沿岸行军,天亮前斥候发现,所部没有旗帜,斥候并未查清!”
李弘济胸中一团闷气被吐出,紧张情绪一下子舒展不少,来几十艘船几千兵卒,根本无伤大雅。
“李兄,徐某估计应该乃黄蜚之登莱水师!”
徐允祯开口,李弘济望了他一眼。
片刻后点头默认,捋了捋胡子,厅中陷入一阵短暂沉寂。
“登莱水师布防登莱至宁锦皮岛一线,此般规模,想来已是黄蜚最大之极限!”
刘泽清作揖,大大咧咧开口。
“刘总兵所言不差,天津一带水师空虚,否则我等前些日也不会轻易占取船厂,朱皇帝欲围困我等,不召水师前来助阵说不过去,可区区这点舰船,简直犹如以卵击石!”
定西侯蒋维恭发言,看起来有点小傲娇,还有点小轻蔑。
“蒋世伯此言差矣!”
李祖述向蒋维恭客气地拱了拱手,不过脸色明显透露出不满。
“水师能进入海河,绝不可能对船厂视而不见,那里有我三个千户兵卒,即便水师趁夜未被发现,然若我军将海湾封锁,水师岂不后路尽断!
船厂对水师之重要性比我军更甚,又乃朱皇帝下旨开建之首家船厂,黄蜚不来则罢,既然来之,就不可能如此愚蠢!”
“这,即便如此又如何,黄蜚有多少兵船可派?来了又能怎样!”
蒋维恭丝毫不让。
他只是干扰一下视听,也没想过这群人会蠢到看不清形势,不过辈分摆在那儿,不管不顾与李祖述唇枪舌战起来。
不多时,大厅中分成两派,一度吵得面红耳赤,各抒己见坚持着各自观点。
“报...”
“启禀侯爷,官军已全部出动围城!”
一亲兵进屋,把大佬们的争吵打断。
“报...”
“启禀侯爷,大事不好,海湾船厂被攻占,黄蜚统领数百艘战船,天亮前已朝天津而来!”
又一亲兵进屋,上气不接下气,单膝跪地禀报。
“瞎嚷嚷个球,慌什么慌,上城墙!”
李弘济拍案而起,真特么祸不单行,水师咋可能这么大能量?简直难以置信。
可军情岂同儿戏,脑中嗡嗡作响,已顾不得披甲,三步并作两步,急忙往城墙上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