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宴手一抖，发了一个表情包出去。
还是一个小企鹅骄傲抬头的表情。
或许是这个表情和他本人出入太大，顾宴觉得有些尴尬。
对面的宁昭看到这个表情，又想起电话里沉稳的男声，不免觉得违和，好笑地扬起了唇角。
“骄傲是美德，继续保持。”
女生的话里带着愉悦，顾宴撤回表情包的手微微停顿。
其实两个yan也没什么区别。
他又是认真的回了一句。
“好。”
等了一会儿，对面没有再回复。
顾宴这才收起手机。
时间不早了，他走到了奶奶面前。
“奶奶，我下次再来看你，走之前能再喊一声小宴吗？”
然而，这一次奶奶没有理他，而是摆弄着桌上的遥控器。
顾燕掩下眸底的失落。
不能太过着急，要慢慢来。
今天能听到这一声小宴，他已经很满足了。
——
此时，市中心的一座大平层内。
宁元正扯着领带进了房间，手机弹出一则消息，是宁昭发来的。
“一千万。”
言简意赅，连声爸爸也不喊，像个讨债的。
宁元正气得将手中的领带扔在了地上。
此时厨房走出一个平凡甚至有些其貌不扬的中年女人，她身上穿着灰色的围裙，急匆匆的将地上的领带捡起。
“老公，你怎么了？”
吴慧敏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。
宁元正趁势拉住女人的手，咬牙切齿。
“还不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，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，居然和我敲诈了1000万。”
“那可是1000万啊，都够我把唐明月的股份买下来了，现在倒好，反而是我把自己的钱赔了进去！”
吴慧敏被1000万吓了一跳，但还是先拍着宁元正的肩膀安抚。
“昭昭以前一直很懂事的，可能是这段时间闹脾气了吧，总归是你的女儿，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女人的声音轻轻柔柔，总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安抚。
宁元正面色的怒气这才渐渐消散。
“他那叫什么懂事，不过是装的罢了，还是心然好，成绩优秀又听话，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和心然了。”
有了宁昭今天的对比，宁元正越发觉得两个孩子天差地别，以前宁昭好歹在他面前还听话，现在连这个优点都没了。
吴慧敏见他的神色变化，上前抱住宁元正的腰。
“只要能跟着你，我怎么样都不委屈，就是心然……”
女人的语气带了一丝难过。
“心然她被带回后就一直跟着我受苦，也总是被人嘲笑是没爸的孩子。”
“她和从小被宠大的昭昭不一样，遇到这种事情总是默默的忍受着，要不是有一天我发现了，根本不知道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。”
“老公，我真的很心疼我们的孩子。”
宁元正拉开她，眉毛皱成一团。
“这么重要的事情，你之前怎么都不说！”
吴慧敏低下头，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。
“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，心然她毕竟跟昭昭不一样，她只是个私生女，她只会拖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