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这三年都被禁足,今儿被皇上放出来了却被打了这么一个脸面,大概今天能出宫,也是太后世家施压,不是皇上本意。
想到这,互相也都是不可言喻的挤挤眼。
“你!”禾玔还想再辩,胳膊却被萧皖轻轻拉了一下,她回头瞧见,萧皖对她微微摇了摇头,显然不愿意再争。
禾玔也没在多说,扶着萧皖到右位坐下,她心里清楚,从左从右对萧皖都没什么区别,面子都是做给别人的,就算是今儿嬴畟让她同嫔妃一起她也无所谓,萧皖不在意这些。今儿这宫宴也就是走个过场,平一平太后和皇帝对自己的猜忌,断了他俩们母子俩的念想,要不是推不脱,她才懒得来。
“交给你的那件事,做得怎么样了?”萧皖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,右手撑着额角微微阖眼。
“荼青去了,最多两天。”禾玔弯腰答着。
“行,”萧皖左手捻着一串檀木珠子,每拨一个,就发出一声脆响,“把投在姚家的产业撤回来,免得被波及。”
“阁主已然吩咐好了,”禾玔答。
“阁主?”萧皖睁眼斜了她,睨着她的脸,把人看的慌了一下,“他怎么掺和进来了。”
“此次有人这么大的动作来寻您,自然是惊动阁主了,许多事儿还是阁主出手摆平的。”
“奉决怎么说?”
“阁主说一切凭您做主,西阁的人您随意差遣,如有需要,他也能帮忙,让您一切小心。”禾玔答。
“不用动阁里的人,阁中事务凡是跟皇室沾边的都是严令禁止的,姚家要是真叫起真来那也是皇亲贵胄,太后母家,还是少牵扯的好,”萧皖摇摇头,“何况,除了奉决,阁里的事我一概不管,自然也不会用阁里的便利来帮忙。”
“是,”禾玔点头,正准备再说什么,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话。
“皇上驾到!”
嗓音穿透,声音浑厚。这一嗓子喊得敞亮,应该是个习武之人。是那个霍薪。
诸位宾客起身朝皇帝行礼,齐声喊着皇上万岁。萧皖不想太过显眼,也从座位上起身,朝嬴畟行了个半礼。
“诸位平身。”嬴畟一抬手,气势好不磅礴,他一身玄色衣袍,绣着五爪金龙,高束发冠坠着十三条赤色琉璃血玉。仿佛临天神只般高耸在众人眼中,只是,声音威严丰盈,底气却不足,相比于刚刚霍薪那一嗓子,嬴畟这一声更显得是靠自身气势强冲向众人展示的威压,没有内力支撑的底蕴。
而今儿的皇上看起来还是和往日一样,唇色微微泛白,眼下稍显乌青,瞧起来是个弱不禁风随时就要一命呜呼的样子 。
“贵妃娘娘驾到!”
嬴畟平礼后没有入宴,而是站在门口等着,回眸看去,是萧皖没见过的神色,看得她一挑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