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将军,城中军队已然肃清,这城中可用之兵甚少,根本不必击溃便溃不成军。不像是由人可以安排的,只怕是有隐情。”唐钰恭敬的对着嬴畟开口。
“兵力不足?”嬴畟倒是没能想得到,瞧着刚刚那赵青松叫嚣的样子,应当是有十足的把握能拿得下他们才敢这般张扬。
“城中士兵只有半分富足,且兵甲兵刃都破旧不堪,只有这一堆人才瞧得过去,剩下的那些,根本不用怎么出手就溃不成军了。”唐钰向嬴畟禀报着,“而且,这城墙之上瞧着兵马富足,实际上所有的火油桶都是空的,箭弩也少,有的都配给了赵青松的队伍。实在是蹊跷。”
唐钰此话一出,嬴畟也陷入了沉思之中。他四处瞧着涞关月色下的一点点微弱的影子,看着四周寂静无声,根本没有因为军队入城而引起戒备。
实在是蹊跷。
赵青松蹊跷,整个涞关都是乱错。
“城主府邸如何?”嬴畟思索片刻,出声问道。
“涞阳城主已经拿下,就关在府邸后身的草房中。”唐钰回忆着城主那富态样子,接着说道,“城主府邸中财宝遍布,其中应当还有暗中藏着的金库,不过此次行事匆忙,属下还未来得及审问。”
“嗯,这便对了。”嬴畟眯了眯眼,冷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差不多了,带本帅去会会这个不声不响的屯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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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主府邸在外瞧上去与寻常房屋无恙,可只靠近一些一眼就瞧得出不同寻常。只单说两扇大门,门上镶着的门头都镀着金漆,黑夜之中也有幽幽金光反射,更别提推开大门之后,入眼的就是软玉铺砖,青翡做衬。
嬴畟瞧着入眼快赶上宫中规格的这番铺张,水蓝色的眼眸沸腾一瞬,就快把软玉冲碎。
“人呢。”嬴畟迈步踏上了青玉,并未感觉出与寻常铺砖有何区别。他朝内走去,瞧着四处的布置。
“将军请随我来。”唐钰带路朝内走去,路过了前厅穿过中殿。这一路上陈列装饰愈发华贵,而软玉的地面上有丝丝血迹没能清理干净。
玉易碎,不适合做砖,踏久了早就出了裂痕,如今被血一泡就丝丝渗透了进去,清理不干净。
华贵一路,一直到了正殿后身才逐渐削薄下来,就像是中道崩殂一般,所有的财权之后装点一半。
嬴畟扶了扶脸上的面具,一手搭在腰间侧挂着的长剑上,到了唐钰所说的草房之前,由唐钰开门,随后他迈步朝内。
草房之内瞧上去也不算杂乱,只是比起前厅正殿要显得平庸,可也还算过得去,并没有什么脏乱异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