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热烈如潮的欢呼声中,我的思绪却如被一阵冷风吹散,飘向了那个静静躺在地上的生灵。我疾步向前,只见那匹马儿静静地躺着,双眼紧闭,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梦境。我蹲下身,轻轻贴近它的鼻息,那微弱的呼吸声,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,时隐时现。
我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脖颈下的大动脉,那“咚咚”的跳动声,如同远古的鼓点,在寂静中回荡。那有力的搏动,似乎在诉说着生命的不屈与坚韧。我轻拍它的臀部,试图用这微小的力量唤醒它,但马儿依旧沉睡,仿佛与世隔绝。
心中的焦虑如潮水般翻涌,我迅速打开医药箱,取出强心剂,毫不犹豫地注射进它体内。那一刻,我仿佛与时间赛跑,试图夺回这即将消逝的生命。
就在这时,一个稚嫩的孩童跌跌撞撞地走来,手中提着通红的烙铁。我尚未反应过来,那烙铁已重重落在马的臀部。随着“丝啦”一声脆响,青烟袅袅升起,那马儿竟如被唤醒的雄狮,猛然站起,抖动着身上的尘土,便如同离弦的箭矢,风驰电掣般消失在远方的天际。只留下我,和那一片尘嚣的惊愕与不解。
我正要呼喊,提醒人们这匹马尚未骟蛋,肩头却有一只大手轻轻落下。我抬头望去,只见连长那沉稳而和煦的笑容。他看着我,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。我指着那马儿远去的方向,心中的疑惑如同翻涌的江水,难以平息。
连长哈哈一笑,仿佛已洞察一切:“这匹马是我马群里的,今年四岁,留做种公马,打了印就行啦。”我恍然大悟,心中的疑云顿时消散。连长接着解释道:“骟马蛋,主要是针对三、四岁的公马。这个年龄是马儿最好的发育和生长期,为了使它们健康成长,为了马群的良性发展,我们都要将它们的蛋去掉。当然,我们也会从中选出几匹身格健壮、长相俊美的留下来做种公马。确保繁殖出优秀的后代。还有为了使种公马与其他的马有所区别,种公马都要留有长长的鬃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