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住所,院落里空荡荡的,连风都似乎屏住了呼吸,两条忠诚的狗狗被托付给了老保管,它们的缺席,让这份寂静更添了几分寂寥。每一次踏入这扇门,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与温暖,只剩下冰冷的空气和无尽的思念。周贵匆匆去打水,我则忙着生火做饭, 我轻轻点燃了灶膛内的引火柴,期待着那缕温暖能顺着炕洞缓缓升腾,却不料,它竟叛逆般地逆向而行,一股脑儿地往外冲。瞬间,屋内弥漫起厚重的烟雾,如同冬日里不期而遇的寒雾,让人窒息,我不得不逃离至院内一隅,寻得片刻喘息。
记忆中的“爆烧家”场景悄然浮现,心中暗自揣度,或许这只是短暂更迭中的一次小小恶作剧,不久便会烟消云散。然而,随着周贵挑着沉甸甸的水桶归来,那烟雾非但没有丝毫收敛,反而更加嚣张,连他也只能将甘霖置于门外,与我并肩坐于院中的羊砖上,相视苦笑,眼中满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的无奈。
“这些日子,你未曾归家?”我打破了沉默,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。周贵点了点头,答得干脆:“未曾。”继而,他谈及自己与盖房的工友们同吃同住的日子,言语间洋溢着一种别样的满足:“那里也挺好,夜晚时分,大家围坐一圈,谈天说地,热闹非凡,倒也不觉得孤单。”我望着他那张在星光下映衬得略显沧桑却又不失笑意的脸庞,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:“是啊,家,不仅仅是一方屋檐,更是心灵的归宿。只是这久未燃起的烟火,竟让归家之路也添了几分曲折。”
稍坐片刻,心生疑惑,我起身向屋内走去,想探明这烟雾肆虐的真相。我捂着口鼻,俯身向灶膛深处望去,只见那里寂静无声,烟火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阻隔,固执地拒绝前行,转而向屋内肆虐。我意识到,这并非简单的“爆烧家”,而是另有隐情。转身,我急切地向周贵询问:“你可有手电筒?”他迅速应允,随即一束光芒划破黑暗,直指房顶,小红旗不见了。那一刻,我们仿佛是同时泄了气的皮球,面对着那倒塌的烟囱,只能无奈地叹息,彼此间无需多言,那份失落与焦虑已尽在不言中。
“这该如何是好?”我喃喃自语,周贵望着我,眼中闪过一丝坚定:“是雨水冲塌了烟囱,明儿一早,我喊几个工人一起来修吧”。
此景之下,我唯有无奈叹息,暂且搁置心中所念,静待烟雾散去,回家休息。此时,只能在这静谧中寻得一丝喘息之机。周贵走了过米,手携牧民们赠予他的零食,又自水桶中轻舀两碗清泉,“凑合的充充饥吧。”我端起碗,手拈几根油炸棒棒,正要往嘴里放时,周贵忽地起身,步伐匆匆迈向屋内,旋即折返,笑靥如花,将水碗轻置于我眼前,笑语盈盈:“用不着等到明日请工人师傅们来修烟囱,我们也能够修理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