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承学一愣,回道:“我是他亲弟,当然知道了。”
他眉头一皱,反问道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这件事我们兄弟早商量好,不会说出去让小辈们知道。”
毕竟崔承平掌管着崔家织坊,若这种病传出去,肯定对他威望有损,影响的是个崔家的利益。因此几个兄弟都守口如瓶,连自己的夫人都没告诉。
许念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所以说,崔明也不知道我爹爹有痫症?”
崔承学不明白她什么意思,点头等她继续问,没想到许念也冲他点了点头,然后转身就走。
她边走心中边想道:那崔明是从哪里知道崔承平有痫症的事,还利用这点来设局害他。
而此时的江丛雪早已梳洗好,焦急地坐在房内等堂妹上门。
昨晚崔明一夜未归,她便猜测可能是出了事,但她不知道该去问谁,只能坐在房内干等。
没想到清早门房说崔家二姑娘找她,她猜测十有八九是和崔明有关,立即喊丫鬟为自己梳洗,然后眼巴巴盼着二姑娘进来。
果然,许念走进来后,马上让江丛雪房里的丫鬟下人出去,然后走到她身边塞给她一个荷包。
江丛雪一看这荷包,心中的猜测成了真,差点晕厥过去。
她颤抖着握住许念的手问:“相公,相公他出了什么事?”
许念在她耳边小声道:“他确实犯了很大的事,可他说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,于是让我帮他跑一趟带话。他让你收拾所有值钱的东西,去他曾经带你去过的地方,离开崔家,再也不要回来。”
江丛雪听完满脸都是泪,但她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贵女,曾经的苦难让她明白,哭没有用,软弱也没有用,既然相公给她安排了一条路,她就不能让他失望。
于是她立即站起身,将房内首饰和值钱的古玩收拾出一个小包裹,然后问许念:“可我怎么带着这些东西出去?”
许念冲胡琴使了个眼色,胡琴立即把那包裹往怀里一塞,笑嘻嘻道:“放心,我体格壮实,他们看不出来我藏了东西。”
于是三人就这么出了崔府的门,连招呼都没和崔承平夫妇打。
见江丛雪站在门口往回看了眼,许念啧啧道:“怎么,你还舍不得?”
江丛雪摇头,一脸惆怅道:“我舍不得的,是我和相公留在这里的回忆。”
许念叹了口气道:“可惜你相公对你来说是个好人,对别人,却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