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志义觉得饶有兴致,对旁边那个小兵道:“你下来,和刘成骑一匹马走。”
那小兵抿了抿唇,老实地下了马上走到另一匹马旁边,摸了摸脑袋道:“刘哥,咱们一起吧。”
刘成笑着把他拉上来道:“走!”
许念走到马车旁,吩咐胡琴先回去,自己还有要事要办。
然后她用披风的帽子遮住下半张脸,姿态娴熟地跳上马背,道:“指挥使,我们快走吧。”
齐志义看着前方策马疾驰、漂亮利落的身姿,笑着道:“有意思!”
然后他大掌朝后一挥道:“快走,咱们可不能输给个小娘们!”
而许念挥着马鞭,感受耳边的风声呼啸,似乎又回到了在边境策马的自由日子。
一行人你追我赶,直到县衙前的主道上才策马慢慢前行,许念远远看着门口好像围了许多人,心中焦急地道:“也不知沈大人那边现在如何了?”
齐志义道:“你放心,他既然知道我会赶去,必定会想法子和他们斡旋。他好歹也是朝廷派来的县令,那些人再大的胆子,也不可能上来就杀人。”
他猜得确实没错,因为他们解决掉县衙外面的官兵时,沈钧安所在的内堂才真是彻底乱了。
岑知年原本以为自己带足了人手,对付个小县衙易如反掌,万万没想到,沈钧安竟能请到卫所的军队来帮手。
旁边的刘瑜急忙冲过来道:“不能让齐志义进来,他进来就全完了!”
岑知年一脸阴沉,对那官兵道:“先把沈钧安擒住,再搜出来崔明一起杀掉,到时候无证无据,看齐志义能把我们怎么样!”
官兵已经慌得像无头苍蝇,听见知府的吩咐,立即抽出佩刀,直接朝沈钧安扑过去。
可沈钧安后退两步,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竹筒放在嘴边一吹,竹筒里射出几颗钢钉,全打在那小兵的身上,钢钉击穿了他的身体,让他立即惨叫倒地。
屋内其余三人都看傻了,怎么这文弱县官身上还能有这种暗器呢。
沈钧安捡起那个小兵掉下的钢刀,觉得太重且不好用,摇头小声道:“还是表妹给我做的钉筒好用。”
然后他一刀斩断了绑着白晋和周鼎的绳子,周鼎憋屈了太久,站起来时,手臂和脖子上都凸起青筋,对屋内的三名官员怒目而视。
这时,外面已经不断传来惨叫声,还有此起彼伏“军爷饶命”的喊声。
沈钧安将竹筒收在身上,对已经吓得满脸是汗的岑知年道:“岑大人不出去看看你的人都怎么样了?”
岑知年惨白着脸往后退,一下撞到了桌角,颤颤巍巍就这么坐在了地上。
周鼎捡起地上的绳子,边朝三人走过去,边道:“沈大人放心,这里交给我了!”
于是沈钧安走到院子里,越过一地的狼藉,看见门外的许念从红鬃马上一跃而下,她的脸几乎都被披风的帽绒遮住,只露出一双又亮又坚毅的眼睛。
淡紫色披风的一角随身体的起落扬起,凭空撩动心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