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应连忙跟着他往里走,生怕指挥使大人动了怒,真把人给直接砍了。
走进内堂,周鼎已经把三个四品官的收拾得服服帖帖,每人手腕上都绑了绳子,再从中间收紧,让三人跟三叶草似背贴背站着。
刘瑜正气急败坏地大骂:“反了!你们真是反了!小小一个捕头,敢这么对本官,我看你活腻了……”
一块布巾被塞进他口中,骂声变成了“呜呜”的叫唤声,周鼎按了按被吵痛了的耳朵,总算清静了下来。
目光扫到旁边两人道:“对不起各位大人了,我这人怕吵。可我就剩这么一块布巾了,你们要再喊,只能轮着用了!”
岑知年和张珣看着那块被口水浸湿的布巾,恶心地抖了抖,连忙把骂人的话咽进了喉咙,一个字也不敢骂出口。
白晋拿着纸笔坐在凳子上,晃着脚道:“现在不交代,等下也要交代,不如先让我帮你们记着,待会儿沈大人进来了还能夸我呢。”
齐志义一进门就看乐了,道:“沈大人,你这下属们安排得还挺好!”
周鼎是认识他的,连忙走过来一拜道:“宋指挥使,今天多亏有你们啊,不然沈大人只怕……”
齐志义见他眼中都含了泪,连忙按住往下拜的肩道:“话可不能这么说,你们查军饷贪墨案也是为了卫所,还冒了这么大的风险,要我说,咱们几个营的将士都该感谢你们,尤其是沈大人!”
这时,旁边的刘瑜跺着脚发出“呜呜呜”的声音,旁边的岑知年瞪着眼道:“你们能待会儿再谢来谢去吗,咱们几个还绑着呢。”
齐志义抱着佩刀走过去,朝他上下打量一下,道:“哟,是岑大人啊!你这是站累了?”
岑知年忙不迭地点头,他们几个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,刚才被周鼎用别扭的姿势绑在一起,又累又怕,腿肚子都在哆嗦。
齐志义笑了笑,随即用佩刀刀背用力拍着岑知年的脸,把他拍得头晕眼花,差点带着旁边两人栽倒在地上。
他觉得脸颊火辣辣得疼,然后看见面前的指挥使露出狰狞神情道:“你们干了这么缺德的事,我没一刀砍了你们,没让外面的将士们一人揍你们一拳,已经算够客气了。怎么着,还想我给你们搬张凳子,泡壶茶送上来?”
岑知年满脸屈辱,可他知道齐志义是莽汉性格,于是也只能软着声道:“沈钧安和你说什么了?无凭无证,你为何要信他呢?”
旁边张珣把脖子一梗道:“没错!我们三个四品地方长官,难道比不过他这么个芝麻点的小官?齐大人为何要冒险帮他,万一最后证明我们没罪,外面这些卫所的军士可都被你给连累了呢!”
他们两人抱着孤注一掷的态度磨嘴皮子,没想到齐志义一句话没听进去,反而抬脚踢上张珣的肚子。
张珣痛得弯腰,可身后还绑着两人呢,突然庆幸自己嘴被堵上了,憋屈是憋屈了点儿,总比挨打强啊。
然后齐志义按了按张珣的肩道:“放心,这一脚算在我自己身上,张大人随时可以找我讨回来。至于沈大人嘛,我管他是几品官,反正我就是信他,有没有证据我都信他。”
这时,一人从耳房走出来道:“大人,小的有证据,就是岑知年同这两个狗官勾结,他们贪墨军粮,私运贩卖,还指使杀人,实在是罪大恶极,决不能轻饶了他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