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钧安冷冷朝那边扫过一眼,制止了众人的窃窃私语。
然后他朗声道:“女子被山贼掳走,是因为贼人丧心病狂犯下的罪行,该惩罚的是那些山贼,为何要怪到无辜的女子身上?崔娘子有勇有谋,此次我们能不废一兵一卒,捣毁这个贼窟多亏有了她。以后有谁敢胡乱议论,或是传半句闲话,我沈钧安绝不会轻饶了他。”
官兵们对沈大人一向敬重,听他这么说了,再也不敢对许念有半点不尊重,甚至还为刚才的念头感到羞愧。
江临大笑着道:“说得好,但是咱们到底走不走,再不走天都要黑了。”
沈钧安把自己的马牵到许念面前,道:“表妹你骑我的马吧,我和周鼎一起押送他们。”
许念一点儿也不推辞,直接跳上马往回跑。
她急着回去看姐姐,夕阳映着她策马疾驰的身姿,如同一幅俊美的工笔画。
江临看着她的背影,突然问宋云徽:“你觉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?”
真是奇怪,明明那人已经死了,她的尸体还是自己亲自从诏狱中抱回来的。
后来萧应乾强行把许念的尸体留在了宫中,说哪怕人不在了,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。
江临对他这种虚伪的深情十分不屑,若按他的想法,就该把许念带回卓北,让她葬在山群之中,与草原上自由的雄鹰为伴。
但萧应乾毕竟是皇帝,因此江临只对他说了许念的遗愿,希望他承诺五年再不与西齐开战,给大越军休养生息的机会。
然后他回到了卓北,将那把叫作莫离的银刀时时挂在腰间,似乎它的主人从未远离。
可江临怎么也没想到,竟能在渝州城里看到与许念如此相似之人。
明明她们相貌、出身完全不同,但为何会让自己感觉如此熟悉。
宋云徽听江临这么问,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他,只能一脸深沉,缄默不语。
江临突然恍然大悟,朝他肩上捶了拳道:“难怪你对这位崔家娘子如此紧张,你这是想找人替代许念呢!”
宋云徽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念头,又怕前面的许念听到,气急败坏地道:“世子莫要胡说!”
江临轻哼一声道:“别装了,你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事,不过你以前找的只是容貌像的,没想到这次能遇到从内到外,如此相似之人。啧啧,难怪你把这位崔娘子捧在手心当宝,这么怕她出事呢。”
他的表情突然沉了下来,嘲讽地望着宋云徽道:“你真觉得有人能彻底替代她吗?若她知道了,一定会觉得十分不屑,说不定还会因此而伤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