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三句,纪煊办这场寿宴就是为了讨好秦氏,可秦氏并不想办寿宴。”
江临摸了摸下巴,啧啧道:“沈大人可真有你的,真的一句闲话都没聊呢?”
沈钧安目不斜视,仍是一脸正经道:“最后一句,她说纪涟说了谎,案发时,他根本不在自己房里。因为她在自己房里看得很清楚,纪涟是从另一个回廊往东厢房走的。”
江临立即收了玩笑的心,思忖了一番,道:“看来纪煊这个养女不简单啊。”
许念点头道:“她就是想说,秦氏和庶子纪涟有染,这事刚好被纪老爷发现了。可他最终并没有惩罚秦氏,可能是因为秦氏有个儿子,也可能是两人合伙诓骗,总之纪煊选择不在追究,还办了这么场寿宴,来昭告和夫人的恩爱。”
沈钧安道:“也许纪煊并不知道秦氏有染的人是谁,看他此前和纪涟相处时,并不像有什么芥蒂。”
许念沉默了会儿,又道:“如果按这么想下去,一切似乎都能解释。秦氏怕迟早会事发,所以和庶子里应外合,选择在寿宴这天杀了纪煊,当时她故意领我们绕了远路,因为她怕我们去的太早,纪煊还没死透。”
“如果按照她原本的计划,纪煊死时她和赵通判站在一起,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,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。而同时在内院犯案之人,也能与她互相照应,隐藏好自己。现在只有一个问题……”
她看着沈钧安道:“陈伯玉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何我们会看到他杀人?尸体为何又会不见?”
“还有……”江临提醒道:“秦氏出事时,纪涟和我们待在一起,他没法同时去杀人。”
许念将目光投向一直在忙活的冯管家,思忖着道:“咱们去纪君的房里看看吧,好歹死的是他娘亲,总得让他身边的人知道。而且,秦氏死前,唯一去过的就是纪君房里,从头到尾都只有冯管家跟着她。他刚才对我们所说的,也许并不一定是事实。”
“什么?你说夫人死了!”
当他们到了纪君的房里,站在外间的丫鬟听到这句话,差点直接晕厥过去。
许念对她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朝里面看了眼问道:“小少爷还在睡觉吗?”
丫鬟含着泪点头道:“他刚才醒了一次,我们听外面乱糟糟的,怕小少爷出去会有危险,就又把他哄睡了。”
沈钧安问道:“刚才冯管家和夫人过来时的情形,你能再和我说一遍吗?”
那丫鬟点点头,将过程又说了一遍,和冯管家说得并无什么差别。
这时里间的纪君不知听到什么,突然大声哭闹起来,于是几人干脆走了进去。
许念看着小少爷哭得红肿的眼,心里对这个陡然失去父母的孩子也生出怜惜,摸了摸他的脸道:“你别担心,等到外面的路通了,姐姐就带你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