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钧安心疼地为她把手擦干,这儿没有手炉,干脆揣进自己衣袖里暖着,然后问道:“还觉得冷吗?”
许念就这么任他折腾,嘴角却始终挂着抹笑,道:“还是冷。”
沈钧安转头看见旁边有一处废弃的屋子,虽然里面没法进去,但是屋檐下可以暂时避风。
于是他拉着许念走过去,两人站在屋檐下,看见最后一丝日光向西偏落,在云层之下渐渐隐去,黄昏终于来了。
一阵冷风吹来,许念缩了缩脖子,虽然手被他牵着,但还是觉得冷。
她的狐裘在刚才被叶谦抓住时就遗落了,现在身上只穿了薄袄。
沈钧安连忙站在她面前,想为她挡住冷风,可许念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沈钧安犹豫一番,索性将她搂在怀中,手掌搁在她肩上,用宽大的衣袖挡在她的脸颊旁,问道:“现在不冷了吧?”
许念在他怀中闷笑出声:“沈大人,你的礼义廉耻都去哪儿了?”
沈钧安理直气壮地道:“反正这儿没有旁人,礼义廉耻就等出去再说吧。”
许念调侃似地瞪了他一眼,却仍靠在他肩上,并没有挣扎。
沈钧安的怀里很舒服,带着干燥的暖意。他不用熏香,衣裳上有皂角的味道,会让她想到家这样的词汇。
两人就这么站着,暮霭渐渐压下来,红霞变作了浅灰,过了一会儿,竟然洋洋洒洒下起雪来。
许念靠着沈钧安的肩,看着屋檐下被风吹的飞舞的雪花,突然道:“我在禁宫时,也曾看过一场雪。”
沈钧安的身体动了动,低头看了她一眼。
许念深吸口气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眸里蒙上了一层雾。
然后她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道:“那年我十四岁,是和萧应乾一起看的。”
她抬头看着沈钧安,很认真地道:“那时候我对他很忠心,也很……仰慕他。我们在禁宫里相依为命,他对我很好,从未把我当做下属,所以我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