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顷。
花从筠见到那个被冷热折磨十几年的少年。
皮肤是病态的白皙,面上没有一丝血色,头发也是灰色的,整个人瘦骨嶙峋。
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怪异的病,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。
一个人不是在畏寒的路上,就是在发热的路上,用现代话来讲,这肯定是免疫系统出现了问题,指不定是白细胞过高导致炎症,这才会发热。
至于畏寒,可能是每次发热的时候就用冰块去缓解,伤了根子。
“让我死吧……”
在家丁去禀报的时候,姜麒麟就醒过来了,但一直想寻死。
为了不让姜麒麟再次发生这样的事,下人们只好桎梏着他,不让他乱动。
“麟儿……”姜夫人走过去,捂着嘴巴,泪流满面。
姜麒麟没有回答,只是眼神空洞,面如死灰:“让我死……”
听到这话,姜老爷气得不行:“死什么死?你要是出事,我和你娘怎么办?”
结果,姜麒麟还是没有回应,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只是一心想寻死。
姜夫人摆手,让下人松开姜麒麟,“你们都先退下去。”
“是!”
等下人都退出去后,姜夫人坐在床边,抬起手轻轻帮姜麒麟拨动凌乱的发丝,心疼地说说道:“麟儿,你不要这样,这么多年都熬过去了,再忍忍,等找到大——”
“找不到了找不到了的……”姜麒麟有了回应,扭头看了看姜夫人,随后语气苍凉,“要是能找到,早就找到了……好难受,让我死吧……”
姜夫人闻言,再也控制不住,不顾还有花从筠这个外人在场,直接一把将姜麒麟抱在怀中,放声哭泣。
这一幕让姜老爷都忍不住抹眼泪。
至于花从筠,则面色从容地看着这一家三口。
她在思考。
中医讲究望闻问切。
西医其实也需要观察病人的神色的。
站在一旁当空气好一会儿后,她问道:“姜老爷,令公子一岁的时候发热,且看过不少大夫,那当年想必是服用了不少药。我想问,那些药方子可还有保留?”
姜麒麟听到外人、且是姑娘家的声音,空洞的双眼看了过去,但没有说话,只是疑惑这人是谁,为何会问这些。
“有的!”姜老爷激动地点头。
“麻烦都拿给我看看。”
“好,你在此处等我。”
说罢,姜老爷转身快步离开姜麒麟的房间。
此时花从筠扭头,对上姜麒麟的双眼:“你连死都不怕,还怕陪伴你父母终老吗?你死了,确实是解放了,那你爹娘呢?你忍心看他们下半辈子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中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