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荣亲王今日的表现太过冒失了”,泽坤将手中茶水放置在万三素面前。
“冒失么?我倒觉得此步非常精妙”,万三素抿了一口茶水,看向身旁做洗耳恭听状的少年。
“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,夏宫中最有权势的便是梁太后,但她年纪太大了”,万三素的声音中有些凉意,如秋夜里的凉风。
“她再能只手遮天,也无法将‘裴’字改成‘梁’”,梁太后没有其他梁氏族人,依附在她身边的皆是程家人。
“主子,那梁太后娘家人呢?”在他的记忆里,似乎没有人提过梁太后的亲族。
“没了”,万三素回想着自己与师父探讨交流的信息。
“没了?”一个人有父有母才会来到人世,继而有许多亲戚族人,怎会都没了。
“师父说,梁太后曾以族中子弟交换大夏暗卫,与她的儿子、当时刚登基的裴镇达成了某种约定”,这是极秘辛的事,但过了二十年,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。
一夜之间,大夏暗卫和梁氏子弟皆不存于世,只剩梁家孤寡老人,帝王此后再未使唤暗卫,再不清楚,也会联想到。
“这是为何?”这对母子俩莫不是疯了。
“就是一对疯子啊,一个看似操权弄势,心却早已被权势吞噬,其他无用的、不听话的、拦路的皆可舍弃。
另一个自心底惧怕,想着斗不过,直接弃兵卸甲,以暗卫换取梁氏血脉,以保住裴氏江山”,万三素放下茶盏,示意泽坤添水。
裴镇想的是,只要梁太后年老力衰而死,便永绝了后患。
梁太后在的一日,他就不敢与梁太后正面为敌,但帝王的狠辣让他将屠刀举向梁太后身后的梁家,杜绝了梁氏子弟称帝的可能,以此也断了梁太后的左膀右臂。
“她也肯?”而他也答应,泽坤感叹着,拿起温热的茶壶往万三素的杯盏中添水。
“这其中到底还发生了什么,我们不得而知”,万三素摇了摇头。
师父不理世俗,能知道的消息有限,自己也只是基于看到听到以及已获取的信息而推断出来的。
但不外乎是梁太后曾经的某些行为,在裴镇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恐惧梁太后的种子,听话与反抗贯穿了他的一生,也是他性子软弱,朝政两边倒的根本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