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默地一振衣袖,一把折扇自袖中滑落至掌内,手指翻飞,折扇底端被紧握在手中。
看向前方,宫墙高大,上面又有岗哨,反而大门处守卫最为薄弱,思索了一番,万三素立时决定直接从大门而出。
万三素的拇指摁向折扇一侧的扇骨,趁着地泰往一侧查探时,运转周身内力如一阵旋风般向那逐渐紧闭的宫门而去。
“啪!”“啪!”两下,经过的两名侍卫应声倒下。
“啊,在那!那有人!”一名侍卫大声呼叫,随即巡逻的侍卫皆有了反应,动作迅猛,已呈包围之势。
等看清了身着宫裙的万三素,又是一阵惊呼。
一阵劲风袭来,万三素一个扭身,只听“叮!”的一声,兵器相触之声响起。
万三素直接与手持长剑的地泰对打了起来,又是一声“唰~”,折扇大开,将长剑掠至一旁。
万三素心知需速战速决,趁地泰无法及时收回长剑的空当,旋转周身,只见折扇“唰~”的一声并拢合起,直接点向地泰身上的穴道,他顿时站定不动。
看情况不对,周边一排排的弓箭手严阵以待,带头的侍卫正要下令射箭之际,却听刚才那群传话的太监急声高喊:“不可射箭!不可伤人!”
闻言,万三素嘴角微勾,心知机会来了,将身旁扑向自己的侍卫一脚踢开,片刻不停留地向大门飞扑而去。
守门的侍卫不敢拔刀相向,被万三素手中的折扇轻点两下,只觉身体僵直无法动弹,眼睁睁地看着她挑开了厚重门栓,一个闪身向外飞奔,没了踪影。
半个时辰后,漪兰园
低眸地看着匍匐在地、瑟瑟发抖的新竹,裴见深面无表情,身侧的案几上有一张纸,上书:“陛下海量,愿赌服输,定不会牵连旁人”。
自己满腔的情意在万三素看来,竟是一场博弈,此时的裴见深不知该笑还是该哭。
“启禀陛下,奴才将新竹的在册信息自尚宫局处调来了”,吴海双手捧着花名册进入屋内。
“念”,声音无甚波澜,却听得人陡然心惊。
“喏”,吴海抬起一手,利落地翻到了新竹信息所在的页面:“新竹,自十二岁入宫,于十六岁调入长乐宫,现年二十三,朔州羊渠镇人氏,为家中长姐,家中父母尚存,有妹一人、弟二人,皆在羊渠镇……”
随着吴海的声音传来,新竹的身子更是抖如筛糠,等吴海声音停下,新竹哭泣道:“陛下,奴婢什么也不知道,万大夫从不跟奴婢多说”。
“呵~这倒是真的”,气极反笑,万三素谨慎又狡诈,怎么会将离去的心思透露半分。
“将这两日她做的事,与你的对话一一讲来”,裴见深转眸看向手边的纸张,她如此说了,若是自己真对这个婢女出手,下一次碰到她时又该如何交代。
“……万大夫于昨日想梳一个宫人的发髻,坐于铜镜旁时询问起奴婢在宫中有无见过灵镜,奴婢从未听说过这个物件,便回说不知,后万大夫又与奴婢说了些……”新竹回忆着自己与万三素之间的点滴,仔细回道。
眼前的帝王不只是夏宫的天,更是整个大夏的天,没有人能越过他的手掌,新竹不敢有任何的隐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