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笑吟吟地说:“累不住,累不住。我一天干一点,干到天黑就歇了,第二天起来再扫。这不,都弄完了。”
林琳看到娘在寒冬的风里仍热得通红的脸,心疼极了,赶紧拽住娘的手,把她手里的铁锨夺下来:“娘!这么冷的天,你都出了一身汗,还说不累?赶紧回屋歇歇,别冻感冒了!”说着把铁锨往树下雪堆里一插,推着娘回屋。
大哥二哥一边心疼得埋怨着娘,一边爬上房顶,把剩下的一点雪扫干净。爹也拿起扫把,把院子里的剩下的零星雪扫干净了。
当晚,林琳发现娘的脸颊一直带着两朵红云,还有轻微的咳嗽,就觉得娘可能累着了。应该是扫雪累得出了汗,又站到房顶被寒风一吹,冷热交集,感冒了。
于是她赶紧给娘找了感冒药吃下。当时娘还笑林琳小题大做了:“没事呀,就嗓子痒,咳嗽几下。哪有那么娇贵,扫个雪就感冒了?睡一觉就好了。”林琳不管那么多,逼着娘早点睡,她来收拾家务。晚上她和娘睡在一个床上,撒娇说好几天不见娘,想娘了。
结果第二天早上,林琳就发现娘发起烧来,额头上隐隐冒出细密的汗珠。她的心猛地一揪,觉得不能拖了。于是,林琳第二天请了假,带娘到旁边的乡卫生院看病。医生用听诊器听听看看,说是冻住了,肺有点锣音,吃点药就好了。后来确实也不烧了,但仍断断续续地咳嗽,一直没好彻底。
林琳多次向爹诉说娘的咳嗽一直不见好,爹虽也过问了娘的状况,却终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。娘呢,又是个生怕给人添乱的人,于是,娘的咳嗽时好时坏,似乎从未完全停歇。那咳嗽声,既不激烈,又没停,而是断断续续,时有时无。他们兄妹也曾劝娘,再去瞧瞧吧。可娘却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没事,别担心我。咳嗽两声怕什么?就像那嗓子眼儿里有只小虫子,痒痒的,一咳就不痒了。这不,我现在也不咳了。没啥大碍,不用去看,慢慢慢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