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的春雨似乎永不停歇,零星洒落在上海租界的青石板上,将浅浅的车辙与血色记忆反复冲刷。
淞沪已陷敌手数年,然而日军与汪伪政府在此的统治愈发森严,矛盾也更深刻。
自从何星河短暂归队后,又因为苏辞安再度失控出走,让团队元气大损。
此后几周里,小队几乎陷入“养伤与低调潜伏”的状态:
魏若来腹部重伤虽初步愈合,却体能大幅下降,整个人显得疲弱许多;
苏漫漫的肩背和腰伤时常复发,影响她的黑豹变形训练;
白勇腿上那道火器裂口也尚未痊愈,还需时日才能灵活奔跑;
这种压抑氛围,使得他们无法在短期再策划大动作。
日军与汪伪政府在上海大举清查之际,猎人小队只得沉默蛰伏,暂避风头。
但时局没有留给他们太多休养时间——新的危险和机遇同时逼近。
1940年初,伴随着欧洲战事持续升级,远东局势一时相对被国际舆论淡忘。
日本抓紧时机在华南、华中地区的侵略推进,汪伪政府在南京正式宣称“国民政府还都”,大量汉奸官员意气风发,举办庆典鼓吹“和平重建”。
梅机关、特高课、76号公馆虽然互相配合,却也彼此争功。
早川澄明继续推动兽化计划扩张规模,此前机械厂与北港的行动遭到猎人小队干扰,但并未使日军根本受挫,反而更加严格戒备,誓言肃清这些暗杀者。
法租界外缘的一座三层小楼,如今是猎人小队临时据点。
霉味与血腥味混合在废旧地毯里,曾经的废仓库一隅被改装成卧室与药房。
昏暗灯光下,只有白勇和魏若来在做最新情报的整理。
苏漫漫通常白天外出探查动向,深夜才归;
何星河怒而出走,干脆常住军统安全屋,不再现身;
苏辞安白天也鲜少露面,似乎忙着和她那汪伪公公家方面维持某种微妙关系,也在尽力打探些情报。
由于彼此嫌隙深,队员们不像过去般聚在一起闲聊。
魏若来努力想修补,但力不从心;白勇数度劝苏漫漫多给苏辞安机会,苏漫漫敷衍点头却毫无表示。
“再这样下去,我们迟早散伙……”白勇有对魏若来轻声抱怨,“可眼下外界正强势搜捕,我们无处可退啊。”
魏若来只能苦笑,心里备感焦虑,担心再有一次剧烈冲突,团队就可能分崩离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