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凌江知道李荀这会儿正在气头上,也不想多跟他吵,免得这疯子把火烧到他头上,他让侍从给李荀倒了杯茶,待冰凉的茶水浇散些许男人怒气后这才继续道。
“若是他根基未稳之前这么做倒也是痛快,可现在不行了。”
“你说的我又岂会不知道,真是麻求烦,要不是看在赵延安的份儿上,老子...罢了,你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如今皇上羽翼渐锋,咱们再想探查京中的消息愈发困难了起来,不如趁此机会直接深入敌营探探虚实,也好早做打算。”
“怕就怕我这一去就回不来了。”
樊凌江摇了摇头。
“非也,只要将军你按兵不动,陛下也没有任何理由能动你,也不敢动你,但前提就是将军要忍,咱们已经忍了这么久,不差这一时半会的。”
“可恶,真是可恶,这外患还未根除,里头的那个倒是坐不住了。”
李荀说的正是先前漠北求和一事,他是想乘胜追击彻底消除漠北隐患的,如何打,怎么打都也拟定好了,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。
“失了爪牙的孤狼不足为惧,那些部族的事咱们可暂且放一放,先扫清自己的家门才能专心对付外敌。”
“哼,我倒是要去瞧瞧,当初老子来这漠北时还躲在她娘身后小屁娃娃如今能长到几分本领。”
这事儿李荀并未瞒着李鸿武,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永朝,为了这天下能有位更出色的明君,为了自己的挚友九泉之下可以安息。
若非当时李鸿武出生时自己不在京城,否则怎么着这小子也该叫自己一声干爹,而非是劳什子李叔,不过这些年的相处下来,这一声称谓已经不足以表达他们之间的关系了。
推门而入,李荀就看到李鸿武正在研磨铺纸,他上前问道。
“准备给你那几个弟弟写信?”
“嗯,李叔怎么来了,可是要准备布置了?”
“计划有变,咱们得预备着回一趟京城。”
李鸿武拿笔的动作一滞,直起身子看向李荀,皱眉问道。
“可是我那个五叔又来发难了?”
“想找我的错处直接把我扣在京城,你放心,我必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。此次来跟你说,是想让你随我一起去,你可敢嘛?”
李荀有自己的考量,对敌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,李鸿武自幼并没有怎么和他这个五叔接触,虽说去京城凶险万般,但收益也与之对应,联系旧部,暗中布局,这些事情都是亲力亲为要来的更好些。
当然,这也是他想要考验考验李鸿武的胆量,毕竟成大事者可不能贪生怕死安于现状。
“有何不敢,何时启程?”
李鸿武并没有多做犹豫,李荀赞赏的对他点了点头。
“六月就预备启程,详细的,明日一早你就来我那儿商议,今夜先好好休息。”刚准备抬脚走,李荀看着桌面上的信纸沉思了片刻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