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吃了消炎药,此刻沉睡着。
即便如此,他的手臂仍呈防御状态,时刻都能抬起来阻挡外人的靠近或袭击。
问题是,她的床被霸占着。
时宝也大了,她不能跟时宝挤一个床。
母亲的单人床更小,她过去躺着母亲肯定受罪。
时亲干脆搬了一个板凳放在自己的床旁,趴在床边睡。
她太累太困了。
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在奔波,中途经历了两次审讯和数次心理博弈,身心俱疲。
这种神经时刻紧绷的高强度世界她的确是第一次经历。
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。
但愿申屠遂也是重伤,没时间来追查。
死了也行。
时亲在心里念叨着,不知不觉合眼睡着了。
她刻意留神,没让自己睡死过去,时刻保持着浅眠状态。
她能听到时宝翻来覆去的声音,也能感受到09睁开了眼睛,伸手搭了一下她的胳膊。
但她不想睁开眼理会这些,她需要睡觉。
时亲陷入睡眠没多久,就被屋外嘈杂的声音吵醒。
她烦躁地换了个姿势,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坐起来,看了眼墙上的时钟。
七点半。
她睡了不到一个小时。
时亲疲惫地搓了搓脸,查看09的情况。
他还在睡,脸色有些不自然。
时亲摸了摸他的额头,果然在发烧。
突然,男人伸手钳住了她的手腕,深邃幽蓝的眸子警惕地看着她。
“我去给你找退烧药,我要是想害你,昨晚有的是机会。”
她懒得跟他长篇大论。
09听完,缓慢松开手。
“谢谢。”
时亲看了眼时宝的床铺,这小子睡得比谁都香,外面吵闹的动静一点也没影响到他。
屋外,严厉的呵斥声和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好像有点不对劲。
时亲披上一件薄外套,推开房门。
破败的穷巷子里,邻居家门口站着几个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。
其中,还有两个穿着黑色便衣的男人。
时亲一眼就认出那两个人是申屠遂的下属,她对这些人有模糊的印象。
他们和执法人员联合在一起,挨家挨户地在查什么。
邻居各个面露惊恐,哆哆嗦嗦地回答着。
贫民窟的人没有人权,不会受到合法保护,他们生怕得罪了这些执法人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