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如将错就错。
“我就是一只陪伴在主人身边的猫啊,她经常带我出去玩什么的。”
“所以我对人类的世界比较了解,我也很喜欢吃人类的食物。”
“后来的事你应该知道,我和她在音乐厅走散了,就被你捡到了。”
“再后来你也知道,邪恶的巫婆把我收在了玉牌里。”
陈律辞追问:“那为什么巫婆和你长相相似呢?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
时亲瞪大了眼睛,十分无辜。
她只是一只什么也不懂的小猫咪呀。
眼下的情况,装傻才是正确的选择,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了。
见她这副模样,陈律辞也不问了。
毕竟她也是受害者。
“所以……”陈律辞语调变慢了很多:“你现在要去找主人吗?”
“嗯嗯。”
车窗外的霓虹灯交替闪烁着。
光亮映在时亲的脸上,狭长的眼眸长睫微垂,好似藏在光影里的狐狸。
陈律辞大半身形在黑暗中,偶尔有一束光将他苍白的面庞照亮,露出他深邃的目光。
他始终看着她,看着他的所有物。
如果她找到主人,是不是就会离开了?
陈律辞呼吸渐重。
其实生病之后,他才觉得他的人生变得清闲了很多。
至少他活的像个人了。
不用周旋在各方利益之间,也不用担心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。
他感觉死亡是一种解脱,等待死亡的过程才是他享受人生的过程。
他终于从泥潭中爬了出来,收拾收拾干干净净的走。
这种摆烂等死的感觉也是一种享受,让他整个人都佛系了很多。
可是他遇到了一只猫。
这只猫跟他没有任何利益关系,她的接近毫无目的性。
他可以对任何人防备,包括他的亲妹妹。
但是在这只猫面前,他没有任何担心。
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单纯的相识的关系了。
其实也不算单纯,毕竟他一直在吸取着她的生命。
陈律辞握紧手中的玉牌。
如果可以,他不希望她离开。
时亲的身子忽然一僵。
她缩了缩肩膀,回头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,弄疼你了吗?”
陈律辞放松手部。
“没关系,不疼。”时亲看了眼他的手:“如果你一直拿着玉牌不方便把它放兜里也行。”
陈律辞摇摇头。
他接受不了玉牌碎裂。
时亲神思一动:“我好像拿不起来玉牌,但如果你把玉牌放在我的手上呢?”
人无法抱起自己,但是人可以自己躺下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