磁雕虎符在李明掌心嗡嗡作响,金幼孜忽然扯下腰间磁符玉佩往地上一摔。
玉佩碎成七瓣,每片都渗出靛蓝磁粉,竟在空中凝成应天府舆图。"第三段磁轨的磨损痕迹,恰好连接着权贵甲在栖霞山的别院。"他官靴碾过碎玉时,磁轨马车顶端的北斗纹忽然折射出七道虹光。
次日卯时三刻,秦淮河畔的磁轨渡口挤满了挑磁矿的力工。
李明让测磁司在渡轮桅杆架起三丈高的磁光幕,贪官丙胸口的家徽纹路被放大成血色图腾。
金幼孜捧着磁锻律令匣站在船头,匣中渗出的星屑竟在空中重演着权贵甲私开磁矿的罪证——磁粉凝成的小人正往运矿车里塞伪造的鱼鳞册。
"这磁光戏可比勾栏瓦舍的皮影带劲!"卖磁粉汤圆的摊主看得入神,铜勺里的芝麻馅淋成了北斗七星。
几个原本举着抗议木牌的泼皮,此刻正蹲在磁轨上抠弄着嵌缝里的靛蓝砂粒——那与权贵甲别院地砖的釉彩如出一辙。
权贵甲的反击来得比磁暴还快。
第三日早朝,五城兵马司的磁轨马车突然全部停运。
金幼孜的官轿行至半途,轿底磁片竟被涂了隔绝磁力的赭石粉。
更蹊跷的是户部鱼鳞册的磁印突然失效,库房里两万斤赈灾磁矿不翼而飞。
"他们连玄鸟都收买了。"李明冷笑着指向文渊阁檐角。
往日里衔着磁符巡逻的玄鸟群,此刻爪子上都系着猩红丝绦,正把抗议新法的檄文撒向六部衙门。
有张檄文飘进律令匣,磁粉凝成的"祖宗之法"四字突然扭曲成权贵甲的家徽。
但真正的杀招藏在第七日的大朝会。
都察院左都御史突然捧出磁光玉盒,盒中竟有金幼孜与塞外磁矿商密谈的影像。
影像里金幼孜腰间玉佩泛着靛蓝光晕——正是权贵甲别院地砖的釉彩。"这赝品连磁轨纹路都刻反了。"李明突然甩出磁锻律令匣,匣中星屑在空中重组成真实的场景:那日金幼孜分明是在追查走私磁矿的马车辙印。
退朝时,李明在宫墙拐角踩到块温热的磁石。
石头上用磁粉写着"酉时三刻,磁光阁废墟",笔迹竟与他穿越前收到的匿名举报信如出一辙。
金幼孜捡起磁石时,石缝里掉出半片磁雕竹简——正是当年他们兄弟在皇觉寺当沙弥时,用来传暗号的"磁叶符"。
当夜暴雨倾盆,李明独自撑着磁油伞走向城西。
伞骨间游走的磁粉在雨幕中画出星图,伞尖滴落的水珠竟在地面聚成箭头。
转过三条暗巷后,他忽然听见磁轨马车的蜂鸣声——那本该停运的官家车驾,此刻轮毂上沾满栖霞山特有的紫磁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