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筠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,跌倒在地。
章平帝见他一副衣冠不整悲痛欲绝的模样,关心地问道:“爱卿,到底发生了何事?”
钱筠猛猛磕头,“陛下!臣的儿子死的冤啊!”
他的额头很快便红肿了,殿内的人纷纷看去。
周玉寒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。不会的,那件事他们做得隐蔽,都过去一年多了,钱筠不可能知道!
章平帝命人扶钱筠起身。
钱筠死活不起,跪在那里,哭喊道:“陛下,臣的儿子,他不是病死的,他是被人害死的!”
“哦?是何人所害?”
“他们!”钱筠猛然抬手,指着周聿诚和周玉寒,眼中充血,浑身发抖,“就是他们,周聿诚,周玉寒!是他们害死了我的沆儿!”
章平帝的面色冷了下去,“爱卿,你可有证据?”
钱筠抹着泪,道:“臣方才在家时,有一个衣衫褴褛断了双腿的女子在门口高喊,说臣的儿子是被人毒死的。臣出去一看,那女子竟然是周玉寒曾经的婢女。”
“数月前,臣听说周玉寒的婢女被周家杖杀了,可她突然出现在臣的家门前说了这番话。她还告诉臣,沆儿正是因为撞破了周玉寒和周聿诚偷情,大惊之下,一时不察,被打晕后,又被下了药,自此一病不起……”
周玉寒激动地打断他:“你胡说!那个贱婢在血口喷人!”
阮贵妃立即呵斥:“玉寒!听钱大人把话说完。”
阮贵妃的脸色很不好看。如果周玉寒和周聿诚他们的私情早就有了,那她费心伪造的那些证据便没了用处。
钱筠怒呵:“你敢发誓你没有偷情吗?如果有,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哦,我忘了,你们干的这种事情不用发誓也会遭天谴的!我可怜的沆儿,最后就这么被你们给毒死了!”
周家夫妇只知他们三个早就有私,根本不知道里头还掺着人命,一时间都惊呆了。
“玉寒,你告诉娘,钱大人说的是不是真的?玉寒,你说话呀。”
“娘……”周玉寒摇着头,说不出话来。
她想告诉母亲,钱筠说的不是真的,那次钱沆撞破的不是她和周聿诚,而是她和周聿辞,周聿诚来的晚,从后面打晕了钱沆。但这说不说又有多少区别呢。反正后来钱沆死的那天,最后看到的正是她和周聿诚。
在场的人见她这副模样,哪还有不明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