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说五奶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,的确名不虚传。”另一道稍年轻的男声响起。
“两位贤侄不试试么?这机会一辈子可只一次!”最初的猥琐男声再次响起,带着淫笑。
“有了大把钱财,美人哪里没有!“稍年轻的男声冷哼。
“啧啧,如此美人在前,贤侄都能不受诱惑,脱籍得了重用,贤侄哪里会是池中物!”猥琐男声竟也收了龌龊般,带了几分正色。
“二叔,小妹引开院里下人,若一会儿发现不对也是麻烦,赶紧些吧!”第三道声音响起,带着少年变声的暗哑。
“好!”有脚步挪向窗子,也有脚步走近蒲团。
一只手直直伸向赵荑。
“啊——”一声惨叫响起,那只手直直落了地。手的主人惨叫着跌倒,在地上翻滚哀嚎,是那个中年男人。
“怎么......”稍年轻的声音刚刚响起,只听噗嗤一声,卡在喉咙里的话已经随着一口鲜血堵在嗓子中,再也没机会出口。
“啊——”少年人沙哑的声音随着扑通倒地,也瞬间没了声息。
赵荑将手中匕首挽了个圆弧,嗖地插回刀鞘。门口还拎着带血长剑的两个婢女互相看看,也还剑入鞘。
“清浅去看看庵里师父都在何处;荟春看下这个,先别死了!”赵荑语气里全是嫌隙。
“是!”被赵荑易过容的清浅、荟春答应着自去忙碌。
一番搜寻,清浅在后院几间偏僻的静室里找到了被迷晕的住持和诸位师太、居士。
赵荑让荟春去施救,自己则返回刚刚所在的静室前。
装作被引走的下人都已回来,四散在院子周围,警惕地护卫着。
荀嫣和迎她们进庵的小尼姑被捆住,按跪在院子中间;被砍了手臂的荀又倒在地上,堵了嘴,但依然掩不住鼻子里发出的呻吟哀声。
赵荑坐到婢女搬来的椅子上,抬眼看向荀嫣。当日飞扬跋扈的刁蛮少妇,如今看来,像极枯瘦干瘪的花甲老妪。
“想报仇?”赵荑示意一旁婢女取出塞在荀嫣口中的帕子,定定看着她喷火的眼睛。
“你个——”荀嫣话未说全,帕子又直直塞了回去。她被噎得接连呕了两声,才又抬起血红的眼睛,死死盯着赵荑。
“我也是傻的,居然还想和你说话!”赵荑轻笑一声,不再理会荀嫣,目光挪向跪在一旁的小尼姑。
小尼姑对上她的眼神,瑟缩了下,又挺直身子,狠狠瞪了回去。
“荀昌女儿?”赵荑微眯了眼,看着小尼姑。一个十一二岁的丫头,能扮成小尼姑,在她们面前镇定自若,丝毫不露怯,假以时日,必是心腹大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