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虽然是问话,但字里行间的笃定已经成了枷锁。
伴在他身边几年,冯华珍很清楚他的脾气。
这样说话,分明就是已经给她定了罪,不过是走个过场,要她自己承认罢了。
巨大的不甘涌上心头,她哭诉道:“王爷如今真是绝情了,我知道我错了……我不该过来的!可您也不想想,此番来这淮州,最大的事情是您的大婚,我就算再怎么嫉妒,再如何气不过,看不惯也只能是英国公之女,怎么都轮不到盛娇吧?”
“是,我是替王爷出了主意,那也是想替您将盛姐姐留下来!”
她深深拜倒,满是心碎真情,“自从伴在殿下身边,华珍就没有想过能独占殿下的宠爱,什么事能做,什么事不能做,我心里还是有数的。”
“别的不说,就说盛姐姐从前待我的恩情,我也不会出这样的主意,叫她去那不入流的张家为妾!”
边说边哭,她已然红了双眼,越发楚楚动人,可怜可叹。
大约是想起冯华珍从前的温柔体贴,魏衍之的语气也没有方才那般冷酷无情。
他揉了揉手腕,面无表情:“这么说来,这件事跟你无关喽?”
“自然!若是与妾有关,我甘愿受罚!”
冯华珍猛地抬眼,泪水又簌簌滚落,“殿下,我已经被罚了,又如何敢这般不知轻重?难不成,在殿下的心里,华珍就是这样一个善妒之人么?”
魏衍之沉默良久。
殿内万寂无声,一片压抑笼罩。
这一声声哭诉仿佛没有唤回这个男人的柔情似水。
反倒将那跪在地上的主仆二人推进万丈深渊。
冯华珍不敢露出其他的情绪,知晓如今这个局面,只能示弱再示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