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,曹樱菀心头有些狂热的颤抖:“好个冯家,真是手伸得好长!他们就不怕露馅了?他们、他们图什么呢?”
位极人臣?
冯家已经是了。
泼天富贵?
冯家暗中私藏的产业数不胜数,那银钱多到花不完。
要说真有什么缺的,那就是下一任的储君对冯家观感一般,并未有多亲近。
东宫太子,乃皇后所出的嫡长子。
继承大统,天经地义。
太子自幼蒙圣上教导,天资聪颖。
且,当今帝后也是结发夫妻,共同经历了无数风雨,情分非同一般的深厚。
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,下头的皇子们又不是睁眼瞎,自然不会上赶着讨打,想跟长兄争一争这个至尊之位。
是以,一开始就没有争储的麻烦。
也就不存在站队,更不存在结党营私。
冯家擅长的那一套无法用在太子身上,反而因为太子少年时便帮忙处理国政,而对冯家那一套深表不喜,渐渐也就冷落了下来。
当朝圣上自然是倚重冯家更甚。
可皇帝已经老了,太子犹如冉冉东升的旭日,怎能不叫冯家惶恐。
权势二字,可要比财富更让人着魔上瘾。
也更令他们疯狂。
这些道理盛娇早就明白,但曹樱菀想不到这一层的。
她也不想早早的就让好友介入过多。
垂眸寻思片刻,她抬眼苦笑:“我也不知道,冯家或许……是太贪心了吧。”
曹樱菀蹙紧眉尖,很快赞同:“一定是这样!”
说起冯家,曹樱菀总归有些不快,摆摆手岔开了话题:“咱们不说他们家了,只说说你,你预备怎么办?冯嘉玉都来淮州了,冯华珍的死……八成是瞒不住,要是露馅了,你就完了。”
“现在冯嘉玉最担心的,应该不是自己露馅。”
盛娇莞尔,“他怕是已经被魏衍之带回去了,一通狠狠地收拾估计免不了。”
曹樱菀来了兴致:“为何这么说?”
“魏衍之其人,看似温厚如玉,实则斤斤计较,尤其是在女人这件事上。”说着,她望向窗外,“希望冯三公子能挺得住才好。”
御府院。
正殿。
冯嘉玉的额头上敷着一块热巾子,脸色瞧着比方才好了许多。
与之相反的,却是魏衍之的面色。
阴沉如锅底。
看冯嘉玉的眼神,犹如在看一个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