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女子要走,孙元谱慌了神:“我好像与姑娘素未谋面吧?为何姑娘要这样为难我?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,又有什么事情需要了结?”
人最怕的,就是未知的东西。
眼下对孙元谱而言,与沈正业小妾私奔不算什么,横竖沈正业难逃牢狱之灾;好好交代他所知晓的一切,也不是什么难事,若能换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,他会不遗余力地吐得干净。
可……这女人居然说要与自己了结。
他有些吃不准了。
盛娇回眸:“看样子孙大才子真是忘性大,与貌美温柔的鸢娘私奔后,竟忘了你家中还有一位结发妻子等你回去。”
瞬间,孙元谱面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。
刚走出殿门外,魏衍之追了上来。
“晚点时候我去找你。”
短短八个字,尽显柔情蜜意。
可盛娇连头都没回:“这几日我累得很,实在是没空与殿下讨论正事,况且夜深人静,孤男寡女多有不便,还望殿下明白瓜田李下的道理。”
魏衍之:……
见她要走,他忙又说:“陈家的事情你不要自己动手,等我帮你。”
“殿下人贵事忙,沈正业的案子还未了结,身边还有冯家兄弟俩,怕是你没那么多心思来帮我。”
她走下台阶,回头微微扬起脸笑道,“比起殿下这样的贴心,我更希望你能够将沈正业的案子结得漂亮,更希望你能控制住冯家兄弟俩。给你一个忠告,冯成康可不是冯嘉玉,他看着莽汉一样的性子,却是个智谋不亚于你的能人,莫要粗心大意。”
马车轻轻摇晃着,盛娇阖眼休息。
脑海中不断翻动着的,全是这几日发生的种种。
人的私心果然是一种难以把控的东西。
孙元谱,鸢娘,或是陈老太太……都难逃一个欲字。
想着想着,马车停稳了,盛娇到家了。
桃香真是有两把刷子,一进门,她就满脸喜气地迎上来:“娘子,他都招了!”
“我们桃香姑娘就是能干。”
盛娇夸着,眉眼柔软。
桃香一边送来热水,一边口中嘀嘀咕咕说个没完。
原来,那蔡忠全瞧着不好惹,却是个外强中干的,根本没多少真能耐。
桃香一提那铜钱街,他就软了一半。
还想嘴硬撇个干净,谁料桃香来了句:“你要是不说,我也只能把这些告知你家那位老太太了。”
“我伺候老太太这么多年,老太太定然会清楚我的忠心!!”蔡忠全管事这会子还喊得很起劲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