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皇帝便不再理睬寒风,自顾自地吩咐身旁的侍从传召请旨官前来。
儿臣愿意!"龙逸尘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时,余光瞥见自家准王妃正笑盈盈转着腰间玉穗,那狡黠模样活脱脱是只偷到灯油的小老鼠。
若他老爹真的一气之下立了龙铭宇为储君,那自己的小呆子岂不是真的要去教那人渣读书做人了?
这将是什么人间悲剧啊?
“哈哈!这才对嘛!”这下皇上满意,也不需要再请什么请旨官,因为立龙逸尘为储君的圣旨早已拟定封存好了。
又对楚修文道:"楚卿往后多费心,太子殿下若敢怠慢朝政,尽管拿鸡毛掸子抽他屁股。"
楚修文赶忙躬身出列,毕恭毕敬地回应道:“微臣谨遵圣谕,定然会对太子殿下严加管教,绝不姑息纵容”
说话间笑容满面,还偷偷给心上人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那眼神仿佛在说,殿下要是不听话就等着被打屁股吧。
寒风:……小呆子算是找到靠山了,他那挑衅的眼神说明昨夜的自己还是不够强,今夜非得将小呆子“融化”在床上不可!
龙晨阳看向楚修文,对这未来儿媳满心欢喜。
朝臣们憋笑憋得官帽直颤,谁不知逸王殿下五岁就敢揪华太傅的胡子,如今到了该娶王妃的年纪却要被自家王妃少傅拿捏得死死的。
礼部尚书默默在备忘录添上"加厚东宫寝殿地毯",毕竟未来东宫怕是要常年跪算盘。
立龙逸尘为储君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京城,有人欢喜有人愤怒。
当夜铭王府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。
"滚!都给本王滚!"龙铭宇猩红着眼将青玉笔洗砸向沈从云。
沈从云拄着沉香杖踉跄后退,"孽障!"二字刚出口,又被迎面飞来的翡翠如意截断在喉间。
龙铭宇还是癫狂的朝着他砸着物件,嘴里不停的怒吼着滚字。
似乎要将过去几十年在沈从云那里受到的压制化成愤怒还回去。
鎏金烛台轰然倾倒,满室光影乱颤。
年过古稀的沈阁老被逼至墙角,看着外孙将几十年积怨化作漫天飞掷的珍玩——定窑梅瓶擦着耳畔掠过,缠枝莲纹在墙上炸成雪片;和田玉镇纸贴着额角嵌入梁柱,震落簌簌尘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