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长安拿盆舀了半盆水,放到门口盆架子上,连同肥皂毛巾都放过去。
胖婶先洗了手,顺手把外面的衣服脱了,从拿来的包里掏出来一件长大褂来穿,还拿出一个毛巾把头包起来,最后又洗了一遍手,才往屋里去。
进到屋里,胖婶打眼一瞧,刘红芳躺在小床上,身下的褥子已经湿了大半,她掀开薄被,撩开上衣,用手在肚子上摸了摸,对殷长安说:“屋里有点黑,你看咋弄点亮来,我先看看。”
房间不小,就是窗户太小,泥胚房又暗沉,显得屋里光线昏沉沉的。
殷长安想了想,走出来去到堂屋,在供桌长条桌上的三个抽屉来回找,他记得过年还剩了几根半截的蜡烛,煤油灯的光太少了,还得多来几个蜡烛点亮。
一阵翻找,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,经过一个夏天已经有点软化变形的蜡烛。
他匆忙回到小房间,搬了两个杠凳,床边床尾各放了一条,把找到的几根歪歪扭扭的蜡烛全点了。
又就着蜡烛的火,把家里的两个煤油灯点着放到了矮柜上。屋里顿时亮堂起来,胖婶把刘红芳裤子脱下来,递给殷长安就让他出去了。
殷长安出来把裤子放下,他家没有院子,三间泥胚房,东北角搭了一个棚子做厨屋。这会殷老太也去了小房间,殷长安站在门口,看向远处的田野。
透过村口浓密的树荫,三三两两的人在地里忙忙碌碌,半大孩子咋咋呼呼来回跑,捡了自家地里的玉米棒不声不响,在别人家地里捡到几颗玉米粒,都兴奋的手舞足蹈!
他心里有点着急,既担心媳妇孩子,又挂心地里的庄稼,在门口站的心里发慌。
过了一会儿,殷老太出来喊他:“长安,胖婶说还有得等,你先地里去,我在屋里看着。”
殷长安说好,也不耽搁,先去大叔家接儿子,去了看见俩叔侄玩弹珠玩的正高兴。
刘军还不会玩,看见辉子弹出去,就高兴的坐地上拍手。
手上抓的灰又抹到脸上,早上洗的干干净净的小脸,这会已经像个小花猫。
殷长安这会也顾不上他脏不脏,蹲下对小堂弟说:“辉子,今个儿屋里顾不上小军了,你嫂要生孩,我得给刘军送你大爷地里,你自己在屋里玩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