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课了,因为她坐得离老师很近,余老师进来时只是瞄了她一眼,讲课的时候就站在她桌子旁边,反倒没注意到她的异样。
因为掉眼泪,鼻涕都憋在了鼻孔里,她又不敢出声擤,没办法好好呼吸,只能嘴巴一张一合的。
覃春生坐在旁边看到这一幕,急坏了。他瞅瞅老师,小心翼翼地撕了一点作业纸,写了张小纸条丢给殷秋晚:你别哭了,我没事,别叫老师看见了。
那是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才学会的左手写字,写得歪歪扭扭,甚至有好几个字因为不熟练,方向都写反了。
看到这样的字,殷秋晚更想哭了,一想到以后覃春生可能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写字了,她心里就难过极了。
好不容易熬到下课,她把头都快钻到桌洞里了,用了好几块卫生纸,才把鼻涕擤干净,鼻头被擦得红红的,眼睫毛还是湿漉漉的。
这时,殷秋晚突然想起书包里放的东西,急忙掏了出来。
那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半张纸,打开后,里面包着几片黄色的东西,上面沾着白色的糖霜。
殷秋晚用手拈起一片,递到覃春生手里:“覃春生,你吃一口,这是姜片糖,过年屋里来客拿来的,俺哥都不吃,我可爱吃了,专门带给你们的。”
说完,殷秋晚又转身往后排分,后面坐着的也是她的小伙伴,左边是杨品品,右边是徐东凤。四个人平时前后桌坐着,又喜欢凑在一起玩,关系自然比别人亲近。
三个人接过姜片糖,好奇地放到嘴里。刚开始只尝到甜味,嚼了两下,又觉得有点辣,还没多嚼几下,满嘴就都是姜的辛辣味,呛得他们直哈气,赶紧把糖吐了出来。
杨品品一边嘶哈着,一边问:“殷秋晚,你这啥鬼东西,不就是姜片,还叫啥糖!”
徐东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她吐得早,没杨品品那么夸张,只感觉嘴里辣味过后,有一股热气:“就是姜,你都吃到姜味了,还吃,怪谁呢!”
覃春生毕竟是小男孩,还好一些,他只是苦着脸,赶快把东西吞了下去,没好意思吐出来。
殷秋晚一脸不好意思,她把手里的纸包收起来,冲三人笑笑:“我吃着还挺好吃的,不太甜,没想着你们也吃不了。”
说完,四个人都笑了起来,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起话来,经过这一打岔,殷秋晚的情绪好了许多,她轻声问起覃春生的胳膊,快言快语的杨品品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。
这个时候,村村户户都通了电,各种电器也越来越多,有想法的人都在想办法挣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