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长安回来了,馍也馏好了,殷振军殷勤地拿碗筷、搬板凳,洗完手后就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等着。
刘红芳看着他,笑得直不起腰:“这小子咋这么贪吃,平时喊吃饭都得喊破嗓子,今天这是咋了?前阵子不是刚吃过肉吗?”
殷振军拿着筷子,一脸期待地说:“上次的鸳鸯肉根本咬不动,后来重新炖的时候我不在家,都没吃到,年年都说好吃,我早就想再尝尝了,要不是它咬了年年,你还舍不得杀它呢。”
这只鸳鸯养的时间更长,肉硬且粗,可一旦炖得恰到好处,肉烂之后,越嚼越香,和鸡肉的味道完全不一样。
殷秋晚一来是因为没吃过鸳鸯肉,觉得新鲜;二来这两只鸳鸯是他们一手养大的,总觉得不多吃点就亏了,所以比平时吃得多了些。
殷振军一直觉得鸳鸯肉特别美味,没吃到二白成了他的遗憾。
前几天他心里还惋惜只剩一只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,没想到这么快就如愿以偿了,心里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。
大人刚一坐下,殷振军就迫不及待地给每个人夹了一块肉,看到大家动筷后,他立刻夹了一块放进嘴里,一边嚼一边不停地说好吃。
至此,两只鸳鸯彻底从殷家消失了。后来,刘红芳又买过小羊羔来养,但再没有养过鸳鸯。
夏去秋来,秋雨绵绵,淅淅沥沥的雨丝接连不断,潮湿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不散。
即便殷秋晚万般小心,还是在这渐冷的初秋受了凉,殷长安不敢大意,赶忙带着她奔赴卫生所挂水。
药水之中含有安眠成分,殷秋晚意识逐渐模糊,在半梦半醒间,隐隐约约听到殷长安正和旁人交谈。
待她缓缓睁开双眼,瞧见一个面容和善的女人正站在面前。
女人见殷秋晚醒了,嘴角上扬,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,随即俯下身,用那温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殷秋晚的脑袋,感慨道:“哎呀,养孩子的艰辛旁人哪能体会,当年这般小小的一团,如今都长这么大了,真是有苗不愁长啊!”
殷长安脸上挂着笑,点头应和:“是啊,把孩子拉扯大,这滋味只有自己清楚,太不容易了。”
说完,他侧身看向殷秋晚,接着说道:“晚晚,快叫姑,你姑以前还亲手给你做过衣裳呢!”
殷秋晚尽管从未见过这位姑姑,但还是乖巧听话,脆生生地喊了一声“姑”。
姑姑听到这声称呼,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,开心地答应着,那声音里满是亲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