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红芳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,脑子就像一碗被摇晃的浆糊,她紧紧地抓住殷长安的包裹,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走。
买的座位肯定不在这里,可人太多了,行李堆得连方向都看不清,更别提查看车厢上的座号了。两人只能一步一步地挪动,前面的人走不动,后面的人却一直往前推。再加上各种难闻的气味,刘红芳觉得自己都要吐了。
她强忍着,使劲吞了一口唾沫,努力动了动被挤得酸疼的胳膊,双腿因为一直紧绷着,僵硬得都不会走路了。
她都不知道火车是什么时候开动的,也不明白这一车厢的人是怎么被塞进来的。等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位置,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!
对着车票,跟坐在座位上的人掰扯半天,殷秋晚和刘红芳总算坐下来了,虽然三个人的位,坐了五个人,好歹腿能抬起来休息一会儿。
坐下来,休息了一会儿,两个人喘了口气,开始仔细看四周。
面前都是人,连小桌子上都有人坐着,要不就堆满了行李,脚底下也坐满了人,刘红芳挤了那么长时间,早就有些尿急。
她看着寸步难行的车厢,心里直发毛,最后殷秋晚看她不对劲,就问了一嘴,听刘红芳说要去厕所,再看到全是人,也是头皮发麻。
刘红芳不想去了,殷秋晚没同意,这一路还长呢,憋着算怎么回事?
他带着刘红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,走一步都要踩到几个人,到处是腿。
好不容易上完了厕所,回来一看位置已经又坐上了人,俩人又是一番争执,在后面的时间,俩人是不敢吃不敢喝,就怕去厕所。
好不容易到站了,俩人几乎是飘下来的,已经有点眼冒金星啦!
殷秋晚扶着刘红芳,倚靠着月台的角落,没有和大部队一起走。
刘红芳哆哆嗦嗦的,从包里拿出来水壶,猛地灌了一口,冰凉的水激得她打了一个冷颤。
已经二月的北京,比家里冷得多,俩人拢了拢衣服,车厢里人多,气温高,衣服都汗湿了,这一出来,冷空气扑面而来,身上立即一片冰凉。
人潮散得很快,殷秋晚整理好东西,和刘红芳随着零星的旅客往出口走,刚出了站口,就看到了等得焦急的刘红兵。
刘红兵看到大姐和姐夫,长出了一口气,抖抖手里的烟,迎了上来。
“我还以为记错车了,差点又回去了!”
殷秋晚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没坐过这么挤的车,下车缓了会儿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