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荏苒,一晃小半年过去了,殷锦年放暑假了。
熬过了每天的眼泪,殷锦年已经适应了没有父母的日子,期间也接到过殷长安的打来的电话。
殷锦年还记得第一次去接电话,是别人提前带了话给殷老太,俩人约好第二天早上去接电话。
村里没有电话,大队部也太远,隔壁村装了一部电话后,大家都开始往这边来。
殷老太没接过电话,但也知道接电话是要给钱的,提前拿了一块钱在手里。
去了隔壁村装电话那家,殷老太带着殷振军和殷锦年在屋里等着,她紧张的来回踱步。
拿钱的两只手背在身后,一边走一边搓着手,等殷锦年觉得不对劲,拉住奶奶的手,钱已经被殷老太搓的稀碎了。
殷老太难得红了脸,不好意思的说:“哎呦,我都没注意,咋给钱撕碎嘞!没事,等接完了,回头奶再送过来。”
殷锦年也被逗笑了,她点点头没说话,只有殷振军一脸肉痛,他都已经上了中学,还是一副财迷样!
接电话了,还没开始说话,殷老太眼泪就出来了。
因为是按时间给钱的,几个人没敢多说,殷长安跟两个孩子说了会话,又对殷老太讲了在北京干的活,知道过得很好,殷老太才把眼泪止住。
殷锦年总算知道,原来殷长安说,自己是被她奶奶哭回来的,是什么意思了。
平时一副温温和和的奶奶,原来也是一个眼泪做的人啊!
殷锦年想起刘红芳给她讲过的一件事,她还没出生的事。
她刚嫁过来没多久,赶上入了冬,村里有人组织去冀州的一个市,帮人家摘棉花。
天已经很冷了,北方更冷,他们去了很不喜习惯,衣服不够厚,住的也不暖和,再加上做工,很快手脚都冻烂了。
有人往家里打电话,殷老太听说刘红芳的手都冻坏了,哭的饭都吃不下,连夜催着殷长安去接人回来。
刘红芳听说以后,真怕殷长安过来,再添一份车费,就跟人辞了工,自己搭了顺风车回来了。
刘红芳说:“你奶就是心肠软的很,听不了家里孩子谁受罪,不然,你二姑她早就不管嘞!”
殷锦年现在觉得深有同感,平时真的看不出来,奶奶还有这一面呢!
暑假开始没几天,殷老头上街带回了一个大包裹,一家人聚在过道的竹床上,兴致勃勃的拆起来。
天气太热了,殷老太把西瓜冰在井里,想要喊殷振军去拉上来,他摆摆手:“奶,咱待会再吃嘞,看看俺爸寄了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