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,马大赖怎么敢去接自己老娘过来?他到底想干什么?他和娘说了什么?女人站在那里没有动,看着老娘斑白的头发,一脸心疼。老娘握住她的手说:“俺圆啊,你受委屈了!”女人又惊又怒,以为马大赖把事情都说了,那自己还怎么活?要是大家知道她的事,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。女人一脸呆滞,不敢说话,她觉得老娘肯定还有下文。
老娘接着说:“庭会都跟我说了,你还怀着身子呢,咱不跟他计较行不行啊?他是做错了,男人嘛,都这样。你连着怀孕,他碰不了你,出去乱来一次,是他不对,可你这都有两个孩子了,能怎么办呢?你舍得扔下孩子回娘家吗?”女人听到这话,才明白马大赖只说了一半,心想他也不敢把他们的丑事说出去,只是说自己出去乱搞了一次。女人心里五味杂陈,又憋屈又愤怒,却什么都不能说,现在还被马大赖将了一军,进退两难。老娘又说:“庭会说你昨天肚子都气疼了,还有什么事比孩子重要?他认错了不就行了,以后还得过日子呢!再说,你弟眼看要结婚了,这时候要是闹出事来,大家都不好看呀!”
女人鼻子一酸,她知道,从结婚起,娘家就只是娘家了。娘家可以给她撑腰,却不能成为她的依靠,她什么倚靠都没有。浑浑噩噩地跟着马大赖和老娘回了家,看着马大赖一脸殷勤地做饭、打扫、洗衣服,老娘欣慰地点头。女人冷眼旁观,一言不发。老娘叹口气说:“圆啊,人的命就是这样,谁能事事顺心呢?庭会就是犯了个错,你看,那些打媳妇的、吃喝嫖赌的,多的是,咱得想开点。”女人有苦难言,对老娘的话,她无法反驳。
下午,老娘走了,马大赖把儿子哄到屋里睡觉,然后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女人面前。“圆,你就看在孩子的面上,饶了我这一次,我以后肯定不这样了,我跟你赔礼道歉。我也不想这样,要是不答应他,他就要闹得全村都知道,我们还怎么活呀!”女人一脸冷漠地说:“你们没法活,就得让我没活路?我嫁到你们家,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,这辈子遭报应!”马大赖见女人无动于衷,连忙扇自己耳光,一下又一下。“圆,我真知道错了,你说吧,你怎么样才能消气?只要你不走,怎么样都行!”女人突然笑了起来:“怎么样都行?那你让我守个寡行不行?”马大赖一下僵在那里,嗫嚅着不敢答话。女人轻蔑地笑了:“窝囊废,敢做不敢当!”
马大赖脸色铁青,见女人软硬不吃,便站了起来:“现在已经这样了,你还想怎么样?你也看见了,你回娘家你娘能同意吗?你娘同意,你那快进门的弟媳妇能同意吗?还有孩子,这一个也快生了,你要是敢闹出来,以后我没脸,你也没脸,孩子也没法做人了!”女人沉默不语,她知道马大赖说的都是实话,这也是她刚才没有反驳老娘的原因。但这样的日子,她一天都过不下去了,她觉得不是自己疯,就是别人疯,她不好过,谁也别想好过。马大赖不是说她像死鱼一样吗?那她就让他看看,别人会不会也这么认为!